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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和她對視到一起時,男生停了停後說:“又不削皮?”
“啊嗯?”意識到對方所指,呵呵笑了笑,“沒帶刀。”
坐在旁邊的中年母親察覺到了,挺熱情地問過來:“哦呀,你們認識啊。”
皆雨撓撓頭:“。。唔,算是吧。”
先前說了,導致分開的具體口角早就不記得,或者說它對於眼下的局面而言已不再重要。反倒是,這個時候,反倒是開端顯得更加清楚。就在列車平穩地維持一個固定的節奏搖擺前進時,皆雨躺在床位上,不用看也知道那邊的邱一鳴一定是舉著右手擱在額上半寐地合著眼睛。
他一貫不習慣明亮的光線和吵鬧的聲浪。
那麼開端呢。
像個小惡作劇一樣的開端。從陌生變成認識,漸漸熟絡後的某一天,男生送讀完自修的皆雨回家。到家門前時,皆雨沉默了一秒後,突然朝邱一鳴伸出右手。
換手(3)
手心向下,指尖微垂。看似隨意其實屏了不小力氣的動作。
對方一愣,接著也伸出他的右手,眼看要做出握手告別的姿勢時。皆雨卻一下換上左手。
這回局面變得古怪起來。如此狀態是沒法握手吧。邱一鳴也掃上不解的視線,直到被皆雨皺著眉頭喝了一聲“唉!”,男生才瞬間明白過來,窘迫和驚訝調和成比例適中的氣氛,他用右手牽過女生的左手,手腕轉過,拉攏過來。
小動作罷了。
小鬧劇,小動作,卻也是開端。
火車到底是在前進還是在後退呢。有時候會分辨不出。平緩的振動裡,也許真的是在逆時光倒行,不然的話,怎麼會有痠軟的味道,沿著暗色的空氣,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車廂內膽。
真的下起雨來了。
沿站靠停時,玻璃上劃滿了短促而無聲的細線。
理當停靠五分鐘的站點,卻在手錶走過半小時後依然沒有重新發動。等皆雨也察覺時,她對面的邱一鳴同樣坐直起來。
“怎麼了?”沒有特別問她的意思。
“不清楚。”卻也還是回答了。
好在車內廣播“及時”通知了這樣的訊息,因前方大雨所致,列車將在這裡暫停片刻,發車時間未定。
“回去跟父母住了。”
“啊——”還得稍微理解一陣才想起來,邱一鳴先前一直是隨爺爺奶奶住的,“搬了?”
“嗯。”
“這樣啊。。”
聊天暫停了片刻。
“沒想到這裡還能遇見。”還是有些驚訝這個的吧。
“唔。”皆雨點點頭,“好巧。”又說了句缺根筋的話來,“我像特地來為你送行似的。”
男生的目光在皆雨臉上繞了繞後:“是麼。。”
從站臺上回來的中年母親拎著兩袋買的特產鴨頸回到了鋪位裡,皆雨和邱一鳴的對話也因此停止了,兩人一起帶著深淺不一的微笑聽那母親訴說著這裡買的如何如何划算,朋友親戚也託她帶了多少多少。最後是抱怨著雨下得太大,邊說邊掏著紙巾擦頭髮。
皆雨轉過臉去看窗外。確實,連推車的小販們也紛紛穿上了雨衣,小站上的燈光被暈得像是無邊的絨花。綴了好幾層。
到底是什麼原因,眼下隔著兩米的距離,也只是簡單地說著“這樣啊”和“嗯”。明明可以有更多的話說,關於彼此陌生或熟悉的部分,明明能有更多的話題可聊。但時間過去後,連追問這個原因的力氣也沒有了,像是一塊已經被熨得平平扁扁的布。當時間進入九點,皆雨向邱一鳴招呼地點點頭後,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儘管過去一會後她翻個身,模模糊糊看見對方依然沒睡,心裡雖然奇怪他不困麼,可終究也只是片刻閃過的念頭。
熄了燈後的車廂一片濃密的暗色,只在走廊附近的橘黃色小廊燈染著淡淡的光。安靜了許多的空間,偶爾才有人走動來去。列車的行進已經感覺不到了,小幅的搖擺間好像人會失去重力漂浮起來。於是險些連自己是醒著還是夢著都分不清,被麻痺的知覺花了好久的力氣才終於抓到真實的藤線。
皆雨揉著眼睛支坐起來,探手摸過一邊桌板上的水瓶,旋開喝一口,這個天里居然還是溫熱的。
換手(4)
走道那頭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也是過一會才分辨出來,應該是自己上鋪那個大叔,和坐在他對面,邱一鳴的輪廓影子,以及溫和簡短的聲音。
“我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