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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月10日的晚上,佟小白曾經緊緊地盯著手機螢幕。
還是不想放棄最後的機會。
眼睜睜地看著電子鐘上的數字從23:59變為00:00。佟小白關上手機,對自己說了句生日快樂,望著那18頁的情感空白,絕望地蒙上了被子。
漫漫(1)
文/Banri
SEC 1
電子螢幕上顯過紅色的數字,飛往大連的班機還有兩個小時起飛。
我怏怏地抱著惟一的揹包,蜷坐在候機大廳裡,一肚子牢騷和委屈。
沒有哪家父母會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從西南跑到東北,只為一個從小喚大的哥哥。
結果就是兩袖清風的我,趴在酒吧櫃檯上,用小狗一樣可憐的眼神,看著眼前穿梭不停的身影。
“喂,我都說了是借的啊。”我第N次想扯住他的袖子,江宇從容地將手上正在調的一杯色澤鮮豔的酒換到另一邊,微笑著遞給櫃檯邊久候的以怪異眼神瞥我的客人。
“你呀。。真是說風就是雨。”江宇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夏生知道你要去看他麼?”
種清冽安靜的氣息。
但是,還是比不過夏生。
笑起來燦爛如陽,靜下來恬典如星月。
從小到大的院子裡,大人們最熱衷於談論的話題;小學到高中,女生們竊竊私語最多的物件;大學校園裡,人人矚目的風雲人物。
我最最喜歡的夏生。
“夏生說過,只要我有空,隨時歡迎我到那邊玩的啊!”我撐起身子,來了精神,“小宇,我回來一定努力打工還你機票錢。拜託啦。”
年年拿一等獎學金還要這麼拼命地打工賺錢,有江宇這麼現成的經濟來源,我便不是山窮水盡。
為表誠意我雙手合十,順便從指縫中偷窺他的表情。
夏生真的這麼說過。
大我們兩屆的夏生畢業之後考上了研究生,卻是遠在大陸東北端的大連。
我看著地圖上距離,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據說夏生被父母嚴厲地苛責了一番,怨他本可以留在省內卻非要獨自遠在家門外。
“身為男兒,不乘現在年輕有時間到處闖闖看看,多可惜。”看著我不服氣的表情,夏生笑笑,走過去拍著江宇的肩膀,“這叫好男兒志在四方。對吧,小宇?”
江宇只是淡淡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他總是這樣,仿若與世無爭的恬淡安然。
“拿去吧。”看了看我,他從隨身的衣兜裡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路上小心。”
“你會不會來送我?”我樂呵呵地數著裡面紅色的鈔票,心裡開始盤算要給他帶什麼做回禮。
“不會。”江宇把玻璃的杯子使勁地放在後面的櫃架上,決然地轉過身去。
“從成都飛往大連的XXXX號航班因霧延遲,現在請旅客們去往登機口登機。”
廣播裡吐字清晰的女聲一遍一遍地重複,我恍然地挎起揹包,匆匆趕過去。
再看一眼後面。
江宇真的沒有來。
SEC 2
原本可以在晚餐之前抵達,那樣的話還可以順便以旅途辛勞為藉口敲詐他一頓大餐。
然而動機不純的報應就是班機直到晚上十點才起飛,到了大連都已經半夜了。
我坐在飛機上,同靠窗暈機的阿姨換了個位置,呆呆地盯著外面越來越小的指示燈。臨走前我有打電話告訴夏生,這下慘了,他得從下午一直等到半夜。
漫漫(2)
尚可分辨的燈光,漸漸地成了夜幕裡狩獵動物的雙瞳,隨著飛機高度的抬升,最終變成微不可見的細光薄源。
像是夏天的螢火蟲,星星點點。
夏生常說,他的名字起錯了。降生在冬天的他,被安了個這名字,實在冤枉得很。
可我總覺得,夏生比七月生辰的江宇,更加符合夏天熱情歡快的氣氛。
隨便哪那種場合下,外向豪爽的夏生都是人群的焦點,聚起所有傾慕的目光。
他的第一任女朋友說,夏生像是七月的驕陽,可以讓別人感染光和熱,卻忘了控制溫度,過分的燥熱反倒令身邊的人難以忍耐。
“說得那麼文藝幹什麼!”夏生聽過我們的轉述之後嗤道,“坦白說來就是她無法忍受我對她的專注不夠。”
“知道就好。”江宇不冷不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