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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面具,象一個個猙獰的鬼怪,衝上了中國軍隊的陣地。大概知道這些中國兵已經活不成了,他們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刺刀捅死還活著的,而是從躺在地上掙扎、呻吟的1連官兵身上一掠而過,直奔2連陣地,2連官兵猝不及防,節節敗退,一直退到3連陣地,引得3連計程車兵也慌亂起來。
2營長尚志傑抓住2連長,“啪啪”給了他兩記耳光,罵道:“孬種,你要再敢後退,老子斃了你!”
說完,他拿起一挺機槍架在一塊石頭上,突突突地對著蜂擁而來的日軍猛掃。3連長也跟著抓起重機槍,望著敵人掃射,跑在前面的鬼子兵接二連三地栽倒在地。兩個連的官兵終於穩定了情緒,趕緊各就各位,反擊衝上來的敵人。
聽到右側出現危機,呂德賢帶著1個連趕來了,3個連齊心協力,機槍、步槍、手榴彈如同下雨一般向著山坡上的日軍傾瀉,日軍數次進攻受阻,終於後退了,坡上留下了一具具土黃色的屍體。呂德賢命令乘勝追擊,奪回丟失的陣地,但日軍躲在中國軍隊挖好的壕溝裡,拼命阻擊,雖經3個連的官兵死命攻打,依然堅守不退。
得到這個訊息,陳子寬頻著1個營的預備隊前來支援,命令營長範汝信率隊反衝。範汝信帶隊反衝上去,受到日軍機槍、步槍、手雷的密集阻擊,立刻倒下一片,只得退了回來。他來到陳子寬身邊,說道:“旅座,敵人的火力太強了,我們攻不下來。”
“誰叫你退回來的?”陳子寬雙目圓睜,吼道:“把他捆起來,斃了!”
幾個督戰隊員上前把範汝信捆了起來,他苦苦哀求:“旅座,我知錯了,我願意戴罪衝鋒,您給我一個機會吧。”
陳子寬知道哀兵必勝的道理,下令給他鬆綁:“好,那你去把陣地奪回來!”
範汝信心想,反正左右是個死字,不如為國捐軀,死也死得光榮。他心一橫,抖擻起精神,帶著全營奮力拼殺,這股不要命的勁頭果然厲害,一陣旋風般地猛衝把日軍趕出了陣地。趁著這股勢頭,陳子寬率著兩個營反撲過去,把1連的陣地也奪了回來。
奪回了陣地,官兵們開始收拾屍體,把他們抬出戰壕。陣地上到處橫陳著中國官兵的屍體,除了少數血跡為黑褐色,表明死於敵人槍炮之下,大部分臉色烏青,嘴唇發黑,表情痛苦不堪,一看就是中毒身亡。這種毒氣讓人死得很難受,許多死者前胸的軍裝被撕爛,胸口用手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有些深得連肉都挖掉了。
見到這樣的慘景,一個士兵大罵:“小鬼子真他媽的毒啊!”
悲憤中,官兵們紛紛向空鳴槍,既是向死者致哀,也是向他們明志:弟兄們,走好!仇,我們活著的給你們報!
虎賁 第二十三章 (5)
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日軍折騰了一天,寸土未得,只得暫停攻擊。
硝煙慢慢散了,一些捨不得離開故土家園的小鳥陸續飛回了自己的巢穴,山嶺上漸漸有了鳴囀之音。不知是誰吹起了笛子,悠揚的笛聲如行雲流水般飄遙在山間樹叢。張一鳴坐在一塊山石上,就著水壺喝水,經過一整天的血戰之後,看著遠處林幽竹碧,輕紗薄霧環繞著的秀麗山峰,聽著悠悠的笛聲,他竟有恍然如夢的感覺。
喝完水,他站起身,循著笛聲的方向走過去。順著依傍山勢而行的小路往前走,拐了一個彎後,他看到峭壁前,一個身穿軍裝,手臂上配著紅十字標誌的女兵正站在一棵捲曲的老樹下,手裡拿著一支竹笛在吹。張一鳴覺得她的笛聲雖然美,在流水一般的流韻裡,卻含著一種急切,一種過分費力的生澀,似乎竭力要把聲音升到最高的高度,傳到更遠的地方。聽到他和趙義偉及另外幾個警衛的皮靴和馬刺聲,她轉過了頭,見是師長來了,趕緊放下笛子,舉手行禮。張一鳴看了她一眼,心裡突地一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倒不是因為她長得特別美,她雖然五官清秀,但面板不夠細白,人也過於瘦削,算不上美人,引起他注意的是她的眉眼,他覺得有幾分象白曼琳。
因為這個緣故,他的表情雖然嚴肅,但並不像平時那樣聲色俱厲:“你是誰?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報告師長,我叫譚佩瑤,是師部衛生所的護士,我在吹笛子給我哥聽。”
“你哥哥是誰?為什麼要吹笛子來聯絡?”見她的眼神羞澀、膽怯,而不是白曼琳的飄逸、靈動,他覺得有些失望。他忘了自己是師長,又一向不苟言笑,一個普通女兵見了他,當然望而生畏。
“他叫譚佩昕,在513團2營當連長,他讓我有空的時候吹吹笛子,他聽到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