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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懷疑早就存在於我的腦海裡了,只是沒有及時說出來而已。
方星聳了聳肩:“對,我明白這一點,才會痛快地幫忙,看看黎文政到底搞什麼鬼。如果他夠幸運的話,就能摸清流沙的來處路徑,從而揭示井底消失者的下落。當然,他不在井上,其餘人不堪一擊,這或許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她的身份是神偷飛盜,永遠不會像白道人物一樣遵循道德仁義的約束,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明目張膽地把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沒有出聲阻止她,在伊拉克北部這種戰火連綿的世界裡,正邪、善惡、對錯根本沒有絕對標準,畢竟黎文政等人也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僱傭兵,槍口之下不知射殺過多少平民百姓。
“三個人,三支衝鋒槍,嗯——沈先生,你想不想幫我?其實我很欣賞你的飛刀絕技,總希望能再次親眼目睹。”方星狡黠地輕笑著,不時地仰起脖子,連續做著直達丹田的深呼吸。
大漠裡的乾燥季風不安分地吹過沙丘,一次又一次揚起細雨般的飛沙,在綠洲邊緣緩緩落地。昨晚激戰中死去的人,已經被就地掩埋,可以想像,他們的身體將會被沙地吸乾水分、變成乾屍和枯骨,然後一節一節地暴露在千里黃沙之下。
殺人簡單,同樣,被別人所殺也很簡單,僅僅需要零點一秒的子彈破空時間而已。
“我沒有動手的理由。”我冷冷地回絕了她。
“我也沒有,但我知道,要活下去,就要不斷地肅清前路上的危險障礙,保證自己能平平安安地向前走。佛家有諺,善心動不了惡魔。在這個世界上,做豬牛騾馬的,即使懷揣十二顆善良之極的好心,最終下場,迎接它們的,也不過是屠宰臺上的冷漠一刀。”
她冷笑起來,眼角餘光瞟向古井。
黎文政的三名屬下環繞井口呈三角形站立,手指始終不離衝鋒槍的扳機,而且是背對井口,警惕地戒備著外圍力量的突襲。
我看看腕錶,黎文政已經下井五分多鐘了,始終沒有傳話上來。
“他會不會出事?”我隱隱約約有點擔心,馬上舉步走向井口。
大漠裡的流沙執行狀態分很多種,如果現場有測沙儀的話,沉入沙層之下,就能探知沙子是在進行與地球磁力線相同的正傳還是逆轉,還有沙層自身的旋轉牽引力有多大等等一系列資料。像黎文政這樣僅憑氧氣面罩就想進入沙海的舉動,魯莽而危險。
“站住,停步。”其中一名槍手霍的舉槍,語氣生硬地吆喝著。
“我要看看黎先生怎麼樣了。”我半舉雙手,示意自己毫無敵意。
“不行,你不能過來。”三名槍手如臨大敵。如果沒有黎文政的授意,他們是不敢對我和方星持這種態度的。
方星跟在我的背後,藉助我的身體遮擋,應該很容易就能偷襲得手,只是現在還沒到火拼的時候。畢竟井下看得到的僅僅是滿地黃沙,還沒有寶藏的任何訊息。
“十五步內,我們就會開槍——”最靠近我們的槍手已經採取跪姿瞄準,臉色生硬如一塊灰色的石頭。
我皺著眉停步,要取他們三個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我真的沒有殺戮的理由。輾轉千里到達沙漠,我為的並非是拔刀殺人這種下三流的小事,如果單純想痛快殺人,港島該殺的人物已經足夠多了。
“你們最好能低頭看看井下,別再出什麼意外!”方星嘻嘻哈哈地笑著,若無其事地向井口一指。那是引開槍手們注意力的最好辦法,但這種情形下沒有人會上當,對方不會給她拔槍射擊的機會。
我們的右側是半人高的乾枯灌木叢,七步之外,還有一條已經廢棄的石砌水溝,深度約為半米,足夠做為臨時掩體。一旦槍戰發生,那裡將會成為我們的最佳隱藏地點。
方星輕咳了一聲,拉了一下我的右臂,向水溝那邊努了努嘴唇。她的觀察力同樣敏銳,並且總是能跟我想到一起去。
猝變就是在我回頭向著方星會心一笑時發生的,一陣颶風呼嘯聲瞬間充斥了我的耳鼓,還來不及回頭,半空裡激射著的細密沙粒便直捲到我臉上,打得肌膚火辣辣的疼。
“不好了——”方星只說了三個字,沙粒已經灌了她滿嘴,痛苦地低頭乾嘔。
我下意識地抓住她的左手,向右側灌木叢撲了過去。風沙來臨時,找到低於地面的掩體躲避,才是最佳應變策略。風很大,而且毫無方向地亂吹,瞬間便灌滿了我的衣領。此時,整個綠洲的天空都是灰色的,風沙呼嘯聲一陣近似一陣,臨近的灌木叢被連根拔走,飛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