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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誰管事我都不知道,如果是最大的那個問題,我們怎麼說都是死。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想法子讓上頭儘快把我們送出去,我們到司令部告去。”
我明白了他說快走的意思,如果換做平時或者其他人,我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多心了,但王四川的性格非常實在,馬在海也死了,我知道這事應該不是追風追影。
王四川把紙條撕碎了,丟到一邊的痰盂裡,道:“你怎麼想,同不同意我的說法。”
“上頭找你談過嗎?”我問。
他搖頭,我就道:“這事不可能就這麼過去,我們肯定也會去作報告,但馬在海只是一個工程兵,沒有理由找他昨晚報告就了事。地質方面的東西上頭應該找我們才對,然而上頭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找我們瞭解資訊,如果這是因為我們身體不好,我覺得說不過去,上頭沒有那麼多耐心。這事有蹊蹺。”
“什麼蹊蹺?”
我想了想,舉了舉手指道:“我想,一定有人在我們之前已經作了地質報告,上頭認為核心的報告,聽一個人說就夠了,所以我們的報告就不著急了。”
“你是說,我們隊裡還有人倖存?那些人作了報告?”
我點頭,當時老唐他們死在了那片毒氣區域裡,但應該不是所有人都在裡面,至少我就沒看到老貓和裴青他們。他們現在不曉得怎麼樣了。
裴青在系統里名氣很大,老貓地位特殊,他們作報告的機率準確實比我們高很多。
“這件事情我同意你的說法。”最後我作出了結論,“但是,你現在著急也沒有辦法,這個專案這麼保密,我們的去留問題一定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我一個人的時候,還真沒辦法,但是你在就好辦了。”王四川道。“膠捲的事情你沒跟上頭說吧?”
我搖頭,根本沒有機會說,也沒人來問我,我問他道:“膠捲不是在你身上嗎?”
“是,我沒想到會有人進來救我們,所以被救出去的時候,膠捲就在身上。直到馬在海作了報告的時候,才上交了上去。”王四川道,“我特地關照過馬在海,讓他儘量不說盡量別說,但我不知道他作報告的時候有沒有扛住,也許他當時被那氣氛一嚇就全說了,你知道他那種孩子太嫩。”他道,“他回來的當天就開始不舒服,幾乎立即就發病了,我沒有時間問他。這他娘成了個問題,我們被救出來的地方就是放映室,身上帶著膠捲,這等於被捉姦在床。”
“你是說,你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所以我們作報告的時候就會有問題,萬一和他說的不一樣,我們的事情就會露餡。”
王四川點頭:“馬在海死得不明不白,我們的說法又有問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之前沒想到過這個問題,是因為我以為王四川和馬在海都犧牲了,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變化,但聽王四川的語氣,我知道他有辦法,就問他該怎麼辦。
他道:“我們中有一個人得說實話,另一個按照我們當時商量的來說,這樣,不管馬在海是怎麼說的,咱們倆中間都有一個是清白的。這麼一來,另一個人會被懷疑,而一個是犯人,一個是證人,我們就會被押出去,到地面上去,只要離開了這裡,至少沒有了生命危險。”
我想了想,發現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在當時出這種事情後果非常嚴重,弄不好要被打成左派。於是就定下,我說真話,他說假話,又合計了一下怎麼說,他就讓我立即回去,見機行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各種心情無法言表,也沒再說什麼。
我走出他的帳篷,開始覺得事情變得十分麻煩,倒是暫時忘記了袁喜樂的事,當下有點後悔決定回去看那盤膠捲。到這時我才意識到,這不像我們以前犯的那些錯誤,這一次如果被發現,那一定會被送到軍事法庭,而且要是不看,馬在海也可能不會犧牲。
不過,如果不回去的話,也就失去了和袁喜樂的那幾天幾夜,這麼對比之下,事情變得難以取捨,只好不去想。
一路想著作報告的時候,我該怎麼說,哪些可以詳細說,哪些不能說,不能說的部分怎麼補上,想了個大概,發現很難說得明白,那幾天幾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焦慮起來。
回到自己的帳篷前,忽然發現不對,醫務長和護士都在帳篷外面站著說些什麼,看到我來了,醫務長過來道:“跑哪去了,快,首長在找你。”
我還在詫異,他已經打招呼了一下,一邊馬上出來了四個警衛兵,面無表情地對我敬禮道:“請跟我們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