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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地上,我打亮手電,其實馬在海此時一萬個不願意,但不得不服從命令;嘴唇發著抖;我們讓他小心,其實也無從小心,三個人趴在那裡,看著鐵鉤一點一點的靠近。
那過程只有半分鐘不到,我們卻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後鉤子快碰到那“東西”臉孔的時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鉤子要碰上那東西之前的一剎那,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反應,包括突然那東西“動了”,或者往後閃避。然而事實上,我們的鉤子碰上的時候,它一動也沒有動。
接著,無論我們怎麼撥弄,它也沒有反應,而且,馬在海說,好象軟趴趴的,手感不對,最後他用力把鉤子刺進了那東西的脖溝裡,一下子鉤住了腦袋,往外一扯。
幾乎沒什麼阻力,那東西就給扯動了,我的心跳陡然就加速,幾個人全部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做好了往後疾退的準備,以防看到的恐怖莫名的東西而來不及反應。
最先出來的是腦袋,白花花的,接著是身體,我看到了類似於手和腳的東西,那一剎那,我的腦子麻了一下,只覺得這東西怎麼這麼奇怪,那種被扯出來的感覺,似乎是渾身發軟,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心就猛的一跳,下一秒,我的喉嚨就卡了一下,因為我突然就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了。
從通風管道口拖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件古怪的膠皮衣,看上面翻起的膠皮,應該也是日本人時代的,而我們看到的扭曲的面孔,是上面已經給壓碎的放毒面具,而且這是一隻頭盔樣的面具,從正面看上去,額頭高聳,詭異異常。衣服和頭盔是一個整體,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造型,想必並不是單純的防毒用處。
馬在海用鐵鉤戳了戳那衣服,裡面空空的,似乎沒有東西,他鬆了口氣,又想罵人,嘴巴張了個形狀,大概想起了副班長的話,就閉嘴了。
副班長表情還是非常凝重,馬在海想去檢視清楚,被他拉住,他說道:先別動。
我其實也這麼想,馬在海看我們的神情,也感覺出有什麼不妥,暫時沒有行動,我們圍在這衣服邊上,暫時緩和著自己的情緒。期間,馬在海用鐵鉤把衣服撥弄開,用手電照著,戳著。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了以前衣服裡爬進一種金線蛇的情形,我的母親也是用竹竿敲打衣服,把蛇打出來的,不過,此時那衣服一點脾氣也沒有,無論怎麼打,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麼蹊蹺。
最後馬在海把那件衣服翻轉了過來,我就看到那膠皮衣連著頭盔的地方已經破了,想必是馬在海鐵鉤子的手筆,而衣服胸口的地方也已經腐爛了,可能當時已經粘在了通風管道底壁,被我們硬扯破了。可以看到衣服的裡面空空如也。
我們都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馬在海上前,將膠皮衣東扯一塊西扯一塊,很快就扯成了碎片,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副班長說奇怪,這玩意兒是誰塞到裡面去的,又是什麼目的?說著馬在海又蹲了下去,再次用手電照射那通風管道。
三十七,又一個
我也跟著蹲下;此時我可以感覺到通風管道中有微弱的風吹出來,手電照下去;黑黢黢的一片;並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東西。深邃的管道盡頭混沌著一股奇怪的氣息;不知道通向哪裡。
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那股微風中;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學氣味;雖然比在落水洞電機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還是可以斷定這是同樣的氣味。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但是它在此時出現;總讓我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當。
難道當時有人用這件衣服來堵塞這個口子,該不會這個通風系統出現洩漏,現在被我們一拿開,外面的毒氣正一點一點洩漏進來?
我心裡想著就感覺不太舒服,馬在海和我收拾起一堆的雜物;把那個通風管道口象徵性的堵了堵;這樣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幾個人坐下來的時候;都嚴重委靡了,一連串的驚嚇真的太消磨人的意志力。
馬在海輕聲問:“如果不是從這裡出去的,那麼袁工到底到哪裡去了?”
我看著口子;下意識搖頭,其實我們都在自欺欺人,那樣大小的通道,就算袁喜樂能爬進去;也是不可能前進的,前提就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這裡,那又是哪裡呢?這裡可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除了這個口子外,其他的任何孔洞恐怕連蟑螂都爬不進來。
想著這些事情;我下意識的又用手電照了一圈四周。
剛才的混亂把整個房間弄的雜亂不堪;一片狼籍;可見我們剛才驚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