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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直接說出姚叔,因為我不敢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我怕萬一說錯了,真的有人在跟蹤我的話,他會從我的話裡聽出破綻。
我等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其實我並不確定真的會有人,我也只不過是試探一下。長時間沒有人回應,我覺得一個人在古墓裡自言自語,還真有些可笑,正當我要放棄的時候,背後有一個聲音傳來:“還是被你發現了。”
聽聲音正是姚叔,我心中大喜,還真有意外收穫,我差點抑制不住將所有的問題一股腦的問出來,壓抑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有一個可以為我解答謎團的人出現。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是我努力的壓制著心中的那份衝動。畢竟到現在,他們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已經顛覆了我對他們的印象。我不能再用對他們的表面認知來斷定,他是敵是友,我必須故作深沉,慢慢的來套他的話。
於是,我站在原地,沒有轉身,語氣緩慢地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跟蹤我,只是,我不願意……”
剛說到這兒,我被人在頭上打了一巴掌,來人說道:“少跟我扯洋片,你小子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我也是剛才才過來,正巧碰到你在這裡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被嚇傻了。要是這樣,我該怎麼跟你爹交代。”
我心說不對,這口氣不像是老謀深算的兩個人在鬥智鬥勇,倒更像是長輩在教訓小輩。我回過頭一看,果然是姚叔,但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變成半人半鬼的樣子,而是很正常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心中正納悶,他到底唱的是哪一齣?比大戲都熱鬧。
於是我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心中所有的問題。
“別急別急,我慢慢跟你講。”於是我倆坐在火堆邊上,時隔多年,再次和姚叔促膝長談。
火光照在姚叔的臉上,顯得他蒼老了很多,五年時間,讓他看起來好像經歷的十幾年的風霜。
“這事還得先從老爺子那裡說起:
老王家也算家世顯赫,你們祖上曾跟著康熙爺平三番定準格爾,最高時做過陸路提督,為一省綠營最高主管官,稱得上是封疆大吏了。
但是秋春更迭,樹無常青清,老王家一代不如一代,到老爺子這一輩時,只在縣衙謀了個內班衙役的差事,這還是看在祖上的功績才勉強給予的。
老爺子可看不上這個“官職”,他勵志要從軍興國。剛滿十六歲便加入清軍,新鮮勁還沒過就接到上戰場的軍令。左宗棠抬棺西征要誓死收復新疆,這支還沒有編制番號的生力軍,只能草率的跟著湘軍充數,不過,對於滿腔熱血的新兵蛋子來說,卻比逛窯子都興奮。
但是他們怎麼能瞭解戰爭的殘酷,長途跋涉使得他們體力透支,一路上又遭到老兵的欺負,可以說吃了不少苦頭。
入疆時,上面命令他們棄官道走小道,作為右翼穿插行進。新兵蛋子受夠了老兵的白眼和嘲諷,與他們分道揚鑣之後,每個人都像脫韁的野馬,歡實著呢。
但是老話說的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們腳下的路越走越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道峽谷,猶如山體裂縫般只能看到一線天。但是軍令如山,如果不在入夜前與大部隊集合,他們都將性命難保。
一線天只能容納三人並立而行,進入之後,只有一千多人的小分隊縱向延伸足足五六里遠,而且速度緩慢。
自從進入一線天,老爺子就感覺陰風陣陣。狂風穿過一線天變成了嗚嗚的鬼怪聲,縱然是點起的火把連成了長龍,卻依然顯得幽暗深邃。
但是這支部隊年輕氣盛沒有幾人放在心上,特別是老爺子身處後段,與前方的大人相隔甚遠,沒有上級的管制,這些人便炸開了鍋。從剛開始的竊竊私語,一直到後來三兩人一組嬉戲打鬧,簡直亂作一團。
老爺子卻深鎖眉頭,他深知那些老兵雖然看不起他們,但是嘲笑的話語中卻蘊含著很多生存之道。曾經就有一個老兵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們這種新兵蛋子,說好聽點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其實就是愚蠢。兩邊山體聳立雜草叢生最容易藏有伏兵,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看你們離死也不遠了。”而眼前的一線天要比老兵所說的險要百倍。
老爺子提心吊膽地往前走,與他要好的兄弟都在自己身邊,他時刻注意周邊的情況,萬一有變,首先確保兄弟們都能全身而退。值得慶幸的是,一直快要走出一線天也沒有出現危險。
此時已接近傍晚,雖然沒有按照預計的時間走出來,但總算安全了。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