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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青》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圍常有人過來和他敬酒,神態或卑謙或低眉,無不討好。
今天來的都是些世家高幹,平時哪個不是被人捧在高處。
能做到讓這群鼻孔看人的二世祖都低頭諂媚,林琅不用細想也能猜到身份。
有錢人也分圈子,裴清術自然是在頂端裡的頂端。
是林琅仰折了脖子也看不見的人。
這個聚會,如果不是因為徐初陽,她恐怕連張入場券都拿不到。
哪怕她頂著徐初陽女朋友的頭銜,那群人,也並不將她放在眼裡
這層關係在他們看來形同虛設。
老院兒一起長大的,都是Old money。
哪怕上代們沒明說,但他們這些小輩都心知肚明。
戀愛可以隨便談,和誰談、談幾個都沒人管。
但結婚就別考慮了。
運氣好,他們結婚的物件正好是自己喜歡的人,運氣不好也沒關係,婚姻對於他們來說本身就是一樁交易。
old money與old money之間的人脈共享,能做到利益最大化,錢滾錢利滾利,最後越來越有錢。
誰又會嫌錢多呢。
更何況,在座的誰不知道徐初陽和蔣杳之間的那層關係。
誰又會去在意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小丑。
更不可能浪費時間去培養一段無關緊要的關係。
所以,沒人和林琅說話。
哪怕是關於徐初陽的一些話題,也大多都是帶著蔣杳的名字。
他們說:“小杳姐姐,你管管徐初陽,平時只知道工作和學習,我們組的那些局他一次都沒參加過。”
他們還說:“震哥從小就這樣,只聽小杳姐姐的話。”
像是一團混沌的迷霧,音樂聲和談笑聲糅雜在一塊。
林琅抬眸去看頭頂的燈。
明明是起照明作用的燈,為什麼卻這麼暗。
她不明白。
就像人類的感情。
明明已經有了愛的人,卻還要將無辜的人拉扯進來。
林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洋酒度數挺高,她酒量一般般,才喝了一口就頭暈目眩。
模糊中,她聽到有人焦急開口:“別啊術哥,咱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這才剛來多久,兄弟們還沒和你說上話呢,你這就急著要走了?”
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擲入一粒石子。
蕩起的漣漪輕微,卻還是難以讓人忽視。
男人的聲音,溫潤中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鬆弛感:“家裡有點事,改天再聚。”
哪怕對方再想留,眼下也找不出多餘的話來,只得重點圈出那句:“那記得啊,有空了聚。”
男人輕聲笑笑:“嗯。”
林琅因為這聲笑,下意識往聲源處看了一眼。
燈光昏暗的包廂,哪怕站在背光暗處,仍舊折損不了男人身上半分清貴儒雅。
他臉上帶著溫和笑意,可林琅分明看見,平靜的湖面在他眼底,沒有生起任何漣漪。
她頭疼的厲害,收回視線便去拿桌上的水。
企圖用這種方式稀釋一下胃裡的酒精。
門開啟,又關上,男人離開。
只餘下空氣中剩餘的沉香。
那種厚重的神聖感,與這裡的奢靡慾望不太符合。
林琅實在頭疼,洋酒後勁比她想象的要大。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男朋友,想要求助於他。卻見他早就被那群人拉去打牌。
蔣杳坐在他旁邊,拿著牌,她應該不太會,還得徐初陽在一旁教她。
“一對K,壓他。”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溫和,有耐心。
隔了這麼遠,林琅都能清晰聽見。
包廂門再次開啟。
這次進來的是酒保,他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姜醋:“這是剛才一位客人讓我送來的。”
紅糖和生薑。
都有舒緩頭疼的功效。
-
那場聚會是在裴清術離開後半個小時散的局。
回去的路上,因為喝了點酒,所以徐初陽另外叫了車。
他自己的車被司機開走了,送蔣杳回家。
林琅和他一人坐了一邊。車內有些悶,她把車窗半降,感受著窗外的冷風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