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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像在開玩笑,內心驀地響起一曲高山流水般的韻律。他一向的理念便是“用愛去解決一切”,乍一看,二人似乎是殊途同歸。
也許這樣的話在常人聽來十分可笑,但這世間總有那麼一些人是在認真地奉行,所以,這個世界才顯得更加可愛,更加令人眷戀。
“這世間不幸的事已夠多了,為何我們不能用愛去解決這一切呢?”林飛鴻忽道出這一句,這是反問,亦是肯定。
二人的目光在不經意間同時相交,竟讓雙方都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契合感。凰丹輝這才突然發覺,眼前的這個少年並非只是吊兒郎當的劍魔傳人,他,有著和自己相同的理念。所以在下一刻,兩人皆會心而笑了。
前方已是一片荒林,凰丹輝自然認得這個地方,這是他初展風雲指第一式擊敗歐陽智雄的所在。想起歐陽智雄,腦海中也不自覺浮現出當時他獨自擋在那條巨蟒前替它擋下自己指勁的姿態,當時凰丹輝就感到疑惑不解,為何視人命為草芥的歐陽智雄會如此豁命去保護巨蟒?
正因為凰丹輝看到那一幕,當時力道驟減三分,才不致於要了歐陽智雄的命,因為他始終認為,只要一個人還存有守護之心,那他便還是有救的。
荒林之內,只有錯落的枯槁樹木與滿地糜黃的雜草,然而在雜草之中竟赫然躺著各種毒物的屍體。雖是零零散散,但依稀可辨是毒蛇蠍子之類的五毒蟲物,觀它們的體型都比平時野生的還要大上三倍左右,必定是人為飼養而成。
“能夠同時馭使這麼多毒物,此地也只有歐陽智雄有這個能力,莫非這一切都是他乾的?”凰丹輝內心湧起一陣不祥的感覺,他不希望是他當時一念之仁而使整個村鎮的無辜百姓慘遭屠戮之禍。
凰丹輝加快腳力,朝毒物屍體散佈的方向疾馳而去。林飛鴻已看出他神色有異,沒有多問,只是緊緊跟隨了上去。
十里之外,只見一條長有十丈的巨蟒在貼地急行,它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地上的碎石划進它腹部的傷口,刺進它的血肉,它卻彷彿毫無所覺,如一匹倔強的戰馬,誓死保護它的主人。它的背上,伏著一個渾身浴血的人,縱然巨蟒盡力使自己的身體保持平穩,但稍微一絲的顛簸仍是讓這個人一大口鮮血嘔出。溫熱的鮮血淌過巨蟒傷口那冰冷的血肉,碰觸的剎那,巨蟒受到感知,立時將腦袋轉向後方看著他,嘴裡不時發出“嘶嘶”的關切之音。
這一人一蛇,便是歐陽智雄與那條巨蟒。
不消片刻,歐陽智雄似是再也支撐不住,從巨蟒背部滑落下來,無力地滾落在雜草堆裡。巨蟒立刻調頭將長長的身軀把歐陽智雄圍攏起來,並用尾尖輕輕觸碰歐陽智雄,再指向自己的背部,示意他趕緊上來。
歐陽智雄只是慘然一笑,強提著殘存的氣力緩緩道:“好孩子我已經快不行了,你不要管我,自己從地底逃走,我的五毒陣困不了她們多久的,你快走!快走!”
巨蟒用力搖頭,將歐陽智雄圍得更緊了,生怕一絲微風吹進來都會傷了他。
歐陽智雄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但卻硬生生抬起手臂推了推巨蟒的身體,無力地吼罵著:“笨蛇!你真是條笨蛇!你只是個畜生,學人講什麼義氣?我叫你走就快走啊!”
巨蟒不會說話,也不理會歐陽智雄的責罵,只是將腦袋遮在歐陽智雄頭頂,輕輕摩擦著他的鬢角。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稚子在父親懷裡撒嬌,歐陽智雄對它而言,既是主人,也是父親。
歐陽智雄裡噙著淚,再無昔日冷酷的笑語,現在的他如一個即將死去的父親,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身邊這個孩子了。
緊接著四條人影伴隨蕭瑟秋風從後方現出,在林間幾個起落,便已到了歐陽智雄面前。
這應該是四個女人,但她們的體型卻都很矮小,加上容貌醜陋,看上去猶如四尊鬼童。唯一可取的地方便是她們華麗的衣服,柳紗曼袖,上面刺繡的瓔珞就似在迎風起舞一般令人陶醉,但前提是不去看她們的臉。
她們的手中各握著一樣奇怪的兵器:招魂鈴、幽鳴笛、撥浪鼓、蕩心鈸。這四件兵器本就詭異,上面竟是佈滿暗紅的血漬,似是剛剛接受了一場鮮血的洗禮。
一聲低沉的嘶吼響起,巨蟒昂首張開血盆大口,擋在了歐陽智雄面前,一股風沙驀地颳起,木葉紛飛中唯見它那一雙碧綠的蛇眼在閃爍,那是視死如歸的目光!
然而如此悲肅的場景讓四個女鬼童的笑意更加猙獰起來,似乎眼前那道龐然蛇影不過是隻隨手便可捏死的螻蟻罷了。
持招魂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