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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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鈞笑了一聲道:“我懶得問他。”
沖和額上落下冷汗,道:“他知道的事情我大半都知道,您要問什麼,我也不敢不答。”
程鈞道:“你替他作答?”
沖和道:“晚輩當盡力。”
程鈞道:“知無不言?”
沖和介面道:“言無不盡。”
程鈞心中滿意,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道:“果然如此,那他就無用了,你將他殺了吧。”
沖和臉色一白,不及細思,慌忙道:“您留著他,萬一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再將他喚醒詢問……”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白影襲來,下意識的頭一偏,忽的一聲,一道劍氣擦著臉頰而過,沒入白雪之中,消失無蹤。
沖和驚魂未定,只覺得頰上一疼,鮮血流了下來,原來剛才還是被劍氣所傷,當時無感,過後才發覺,始覺疼痛。他心中驚懼抬頭看時,只見程鈞盯著自己,道:“你說你不敢親手殺人,我就替你處理他。你說不必搜魂,我就不搜魂。你說連殺他也不必,我就不能殺他——世上的事,難道都是你說了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沖和年紀雖輕,說身經百戰,那是笑談,但大大小小也與人爭鬥數十次,也不是沒有在生死邊緣走過,但從來沒有一次,有這種無力感。明明被利器加身,按他平時早應該拔劍相向,但這時對著程鈞一雙無喜無怒的眸子,只覺得全身都被死死地壓著,壓根沒有反抗的念頭,顫聲道:“晚輩……絕無冒犯前輩的意思。晚輩聽從前輩的吩咐便是。”拿起劍來,走到衝遠身邊,手中的長劍微微發顫,口唇輕動,似乎唸唸有詞。
程鈞見他如此,知道他還是不忍,道:“你還記得衝遠要是你時,你說過的話麼——要殺便殺,不必自求心安。你若果真認為他該死,那就爽爽快快殺了,心無掛礙。你若認為他不該死,再猶豫一百遍,說一百句欺騙自己的話,也是自欺欺人,難免魂牽夢縈,日夜不安。你自己懂得這個道理,難道還要我來勸你?”
沖和眼睛一閉,旋即睜開,長劍盪出,“嗤”的一聲輕響,如入朽木,鮮血四濺。
沖和長出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將一旁滾落的衝清的人頭拾起,放在衝遠身上,掌心雷光四射,按住冰面上,轟的一聲,積雪開了個大窟窿,露出底下土地來。他起身將衝遠推入坑中,掐訣唸咒,在衝遠身下形成了一道土漩渦,將他身子捲入,慢慢下沉,過了一會兒,地面終於歸於平靜,完全看出去有人的痕跡。沖和安靜了一會兒,抬頭道:“請前輩垂詢。”
程鈞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見他做完這一切,道:“這樣就行了?剛才衝遠也猜測過,這仙骨是脫胎換骨的希望所在,你對沖遠的仙骨不感興趣麼?”
沖和露出厭惡之色,道:“那是衝遠痴心妄想——晚輩不隱瞞,倘若面前有一份能夠逆天改命的神奇功法,晚輩當然是拼命也要弄到手的。只是憑藉一兩句猜測之言,就要晚輩去拆弄相熟之人的屍身,實在是令人噁心。”
程鈞笑了笑,道:“是不是妄自猜測,也要我看看,你的易筋鍛骨經帶在身上麼?”
沖和道:“有的。”伸手入懷,取出一本薄薄的冊頁,雙手遞上。
程鈞接過,一面隨手翻開,一面問道:“先說說你們這一脈的來歷,是道門傳人麼?”
沖和搖頭道:“前輩說笑了。我們若是道門傳人,哪裡至於流浪數十年,連落腳之處也沒有。我們是散修。師祖曾在一座道觀做記名弟子,據家師說,倒也修煉到入道七重境界,只是無緣道門嫡傳,出師之後遊走四方,在廣府建立了落腳根基。後來傳下幾脈弟子,家師排行在中間,因為資質平平,進步的慢,並未得其青眼,年長入道之後離開師門,一直四方遊蕩,尋找機緣。收下我們兩個弟子,也是四海為家,連一座叢林道觀也不曾建立。”
程鈞點頭,道:“果然是散修。”這可算是許多散修生存狀態的模板了。
而今天下修道界是道門的天下,修士只要修的是道法,便算是道門修士。然而真正的道門傳人卻有及嚴格的界定。在道門以下的道宮,道派,道觀下正式修行在冊的弟子,都可以叫道門傳人,而且是道門嫡傳。而道門嫡傳弟子滿師之後,倘若不能留在門中擔任職司或者繼續修行,離開道門另立門戶,收下的弟子,叫做道門再傳弟子。而再傳弟子的衣缽弟子,也可以叫再傳弟子,但只能一人,也就是這一支作為道門再傳的分支,只能有一人繼承,而其他弟子出門之後,傳授弟子只能叫做三傳弟子,同樣三傳弟子也能有一支傳授。道門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