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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學義那句話極具威力,頓時便有數十個官兵拉開弓弦,寒光凜冽的箭頭直對向宗言。

這架勢,駭得已經迎上去的村長一個哆嗦,他回頭看了眼身後,才囁嚅著對當先的軍官道:“軍、軍爺……宗言大師在俺們村已住了大半個月,是、是好人哇,是不是有啥誤會?”他身體晃得厲害,顯是怕極了,但這解釋他不得不說,窩藏盜匪的罪名,他這個小村子可承受不起。

宗言身份暴露,原本打算馬上離開回頭再找機會尋袁學義晦氣。可村長那番話一入耳,他突然不想走了。

作為穿越者,他上個世界在某個王朝的末年待過數年,封建王朝官兵是個什麼德行再清楚不過,雖然眼下的朝廷處於盛世,吏治也算清明,可他實在不敢對這些丘八的節操心存幻想。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這半個多餘與村民們相處愉快,怎忍心看到他們受到自己的連累?此刻,宗言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他這邊站著不動,那頭領頭的虯髯大漢似乎也沒心情與之為難,推開欲言又止的村長,斜目哼道:“有沒有誤會,審過便知道了。”一揮手,身後又有三四名明顯是軍中高手的壯漢拎著武器,漸漸靠攏,已有了合圍之勢。

宗言稍抬下眼皮,氣勁突然運於身周,霎時間,一股勁風滌盪而出,吹散腳下灰塵,連土牆上頑強生長出來的雜草也隨之微微擺動。

在所有人眼中,原本還平和安靜的僧人,不知為何,明明仍是那副乾淨年輕的面容,眉眼五官毫無變化,可卻多了絲鋒銳,氣勢與片刻前大不相同。

這番變化,無疑是種警告與威懾,竟令圍上來的幾人腳步不由一滯。

虯髯大漢眸子微縮,又重新上下打量起不遠處的宗言:“是個高手,難怪能在肖如龍的箭下逃得性命。”

宗言聞言挑眉,果然,半月前在奉郡遭遇那幾個超級高手均不在場。想來也是如此,否則也不會輪到囚車內的袁學義指認,自己一亮相,估計人家早攻過來了。

而與那些高手相比,眼前這百十個官兵,即便算上圍上來的四五個軍官以及後方坐鎮的高手,硬拼可能會受些傷,可要脫身還是非常容易的。

有了這層判斷,宗言方才緊繃的肌肉稍稍放鬆了些,點頭:“不錯,正是我。”朝左右掃了眼,又道:“我若真想走,你們是留不住的。”

“放肆。”虯髯大漢邁出一步,厲聲喝道:“你個黃口小兒休要猖狂,大軍當前,還不跪地投降?”

隨著他的爆喝,之前被氣勢所攝的幾人仿若有了主心骨,再次圍攏過來。

宗言面上露出抹微笑,似乎沒有感受到周邊的敵意,抱拳說:“實則我只是與袁學義同路而已,且有重要事情稟報,大人能否容我解釋?”

“有什麼話,等你束手就擒再說。”大漢冷冷一笑:“本官乃涼州衛忠武校尉欒方,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宗言對他的色厲內荏不為所動,只是嘆著氣說:“有人打算劫囚的訊息我便不能告知了。”

欒方又猛地揮手,一干手下立馬站住不動。他緊緊盯著宗言的眼睛,咬著牙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此地偏遠且異常難行,大人捨棄平穩的官道走這條路,想必也是得到了什麼訊息,可惜……”宗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可惜不知是後方的人還是大人隊伍中有了奸細,人家一早就在路上等著你們了。”隨即他面色一正,用只有靠近的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昨日有十幾個高手化裝成商隊,在村中借宿一夜後,天剛亮便朝東去了。”其實,他也沒有把握那夥人到底是來救人還是來殺人,但總歸出現得蹊蹺,極為可疑。

欒方一皺眉,瞥了眼一旁仍在打擺子的村長,才又沉聲問:“誰知你是不是與同夥在誆騙本官?”

“真假與否,大人派人一探便知。”宗言攤手,又解釋道:“我真的與袁學義毫無關係。總不會未卜先知,於半月之前就知道大人會走這條路吧?”

欒方深深望他一眼,招手叫來副官,耳語一陣,那副官驚疑不定地也看了看宗言,這才大步朝東面跑去。

稍後,欒方稍作沉吟,才又開口:“既然你與袁逆無關,為何當日在奉郡要跑?豈不是做賊心虛?”

“當日也曾向追擊的幾位大人解釋過,奈何人家不聽。”宗言將方才在心裡整理好的說辭道出:“我聽人說大漠風光壯觀絕美,就起了遊歷的心思,才剛到戈壁,沒承想遇見袁學義被一群土匪追殺,順手救下了,看他文弱,又是獨自一人,才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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