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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序
他開創了中國儀式上第一個封建王朝,他的功績千古傳唱。她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出現在歷史長河中的女子,塵埃湮沒了她醉人的容顏,卻掩蓋不了她的芳華。三百里阿房宮為誰而建?那個女子的命運與他又有怎樣的關係?當他站在咸陽宮睥睨眾生的時候,是否會在內心的最深處,浮現那個女子的笑靨?
落雪了。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山谷中靜悄悄的,只有雪花簌簌下落的聲音。蜿蜒的山路上遠遠駛來一輛馬車,咯吱咯吱的碾雪聲被空曠的山谷放大了許多倍。馬車頂蓋覆蓋了一成厚厚的雪,看樣子已經趕了很久的路。
馬車內,一位青衣男子疲憊的躺在榻上。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窗簾。冷風“呼”的一聲灌進來,幾片雪花悠悠落下,倏忽不見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伕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先生。。。您、您看。。。。”青衣男子已經猜到了什麼,右手扣住軟鞭,順著門簾縫甩了出去。軟鞭如靈蛇吐信一般靈活,專挑人縫,攪得外面一群黑衣人人仰馬翻。突然,軟鞭繃緊了——被人截住了。青衣男子嘆口氣,打起門簾,從車伕身邊跳下去,注視著攔住他的一群黑衣人。有幾個倒在地上,已經斷了氣。為首的一名女子把目光從地上的屍體移到青衣男子身上,笑得嫵媚動人:“鬼谷子先生難道就不考慮跟我們走麼?您不辭而別,丞相很生氣呢!”
“馥姬姑娘,勞煩你給在下送行。請回去轉告呂不韋,在下自由慣了,入朝為官是做不來的,有負呂丞相重託,不辭而別,還往見諒!”鬼谷子嘴角上挑,擺出一個嘲笑的姿勢。
馥姬沒有在意鬼谷子的表情,她玩弄著手中的馥香劍,彷彿在自言自語,卻又像是說給鬼谷子聽:“一件東西,就算砸碎了,我們也不會拱手送人。這就是鬼谷子先生您的態度?”
鬼谷子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堅定不移的。
“那好。。。。。”馥姬臉色一變,右手拔劍出鞘,像鬼谷子平刺過去。鬼谷子早料到馥姬會來這麼一手,手腕輕翻,甩著鞭子把馥香劍格開,二人一來一去纏鬥起來。
馥姬雖然手段狠毒,可她的對手卻是鬼谷派的唯一傳人。三招之內,二人便已分出伯仲。馥姬漸落下風,卻依然咬牙堅持,死活不讓一旁的人上來幫忙。鬼谷子虛晃一招,軟鞭纏上了馥姬的喉嚨,正待發力時,不料馥姬竟然發了狠,不顧性命,反手把劍刺入鬼谷子的胸口。
火光電石之間,一柄長劍如游龍一般蕩來,把鬼谷子與馥姬所發出的真氣盡數撞破。二人只覺胸口一悶。鬼谷子臉色蒼白的看向馥姬,只見她嘴角溢位了一絲鮮血,伸手揩掉,憤慨的大叫出來:“華媛!”
華媛收回長劍,笑著扶起馥姬。馥姬伸手想推開她,不料自己竟然使不上勁,只好任由她扶著。華媛把馥姬扶上馬,回身快步走到鬼谷子面前:“呂丞相讓我來給鬼谷子先生餞行!特地奉上珏隱劍一把,請鬼谷子先生笑納。”一邊說一邊雙手捧起長劍,送至鬼谷子面前。
鬼谷子的臉色在那一剎那間變得慘白,他雙手顫抖著接過珏隱劍,看向華媛,眼神中竟然有著一絲祈求:“你們把墨成。。。如何了?”
“死了啊,”華媛回答,依舊是微笑,“您不是一直對於您師妹嫁給墨成很抱憾麼?呂丞相幫您除掉了墨成,可惜您師妹她跟著去了。。。。。。”
“鐺”的一聲,鬼谷子手中的珏隱劍摔在地上,“你們。。。。墨成是我兄弟,相思。。。是我師妹。。。。。。”他本來放鬆的手又握緊了軟鞭,關節發白。華媛見狀,連忙接話:“是您最喜歡的師妹,青梅竹馬。有句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不是?墨成他——該死!”她回身走到馬前,從上面包下來一個襁褓,遞給鬼谷子:“這個是洛相思的女兒。不知道鬼谷子先生還記不記得那四句話?
水何湛湛兮影疏淺,
夜盡未央兮月半弦。
子時風起兮千江後,
緣分無常兮話經年。
水夜子緣,這個女嬰就叫水夜子緣呢…。。她太可愛了,我真沒捨得讓馥師姐下手。只是在她的額頭中,刺了一劍而已,可我的技術實在不好,這一劍,卻是有點偏了。”
鬼谷子懷中的嬰兒,額頭中心偏向左眉的位置上,有著一滴水滴大小的傷疤,看上去有些猙獰。
華媛滿意地看著鬼谷子臉上最後一抹血色消失。他面如死灰地抱著水夜子緣,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傳丞相之命!回府!”華媛躍上馬,帶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