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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聶冷再開口,韓易揚屁股一拍便逃了。
預設了他的行為,聶冷也沒再說話,只是盯著韓易揚消失的大門,愣了好一會兒。片刻後,聶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多時,便步履沉穩地出了門。
某局審訊室。
沒有窗戶的小房間,四周的燈光亮堂得刺眼,四面方向的攝像頭,閃著幽幽的紅燈,表示著它正詳細在記錄著眼前的一切。宋悠悠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雙眼無神地盯著房間正中的一桌兩椅,心底有無數不滿的氣泡在突突往上冒。
被莫名帶到這裡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除了四周那不停工作著的攝像頭以外,她連個能爬的東西都沒見著。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被活活扒光了曬在板子上任人觀摩的感覺,真是從面板到毛孔,都讓人透著十億萬分的不爽和不安。
她曾試過要爆發的,但,任是她如何鬧,她所面臨的一切始終不曾改變過,甚至於,當她拎著瓶子衝進了神探大叔的家,她所看到的,亦不過仍舊只是神探大叔冰封不化的寒山臉,她是真的寒心了,寒心到,她現在連哭一哭,鬧一鬧的心情都沒有。
閉上眼,她脆弱地縮坐在牆角,過度的寂寞消耗了她太多的氣力,她現在只能閉上眼幻想,幻想自己正在人潮中央,在聽著最煩的老師在演講,甚至,在和陌生到連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吵架。她需要聲音,哪怕一丁點都好,只要不像現在這般安靜,只要不像現在這般寂寞,只要,不讓她一個人待著就好。
往事歷歷,一幕幕不堪回首。
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卻是那無邊無際的寂寞,沒有人跟她說話,她也沒有人可說話,慢慢地,她便真的不會說話了。
那時候,她剛剛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卻被帶到了一個純白色的地方,那裡,幾乎和這裡一樣,四周都佈滿了攝像頭,就連洗手間裡和浴室裡都有。那些人以為她是小孩子就可以什麼都不顧忌,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了她。
他們不停地盤問著她父母的一切,她爺爺奶奶的一切,甚至於,她自己的一切,可她卻始終不曾開口,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太過的寂寞,太過的害怕讓她患上了失語症,她甚至連哭泣的時候都只能發出沙啞而殘破的聲音。
她知道,繼續呆在那裡,總有一天她會死。不是死在那些人手裡,便是,死在那些可怕的攝像頭面前。
她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來計劃,摸清那個地方所有守門人的換班時間及規律,摸清所有逃跑路線,摸清所有攝像頭所在的位置,還有,摸清那個總會定時來給自己做心理治療,引誘她開口說話的醫生的心理。
她成功利用了那個心理醫生,讓醫生的女兒換上自己最喜歡穿的那身衣服,‘欺騙’了攝像頭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她成功地鑽入了下水道,在汙水橫流的管道里,和一群老鼠和蟑螂整整呆一個月,一個月後,徒步行走了三百公里,最終偷偷扒上了來h市的火車。在這裡,她易名成功,以失去所有記憶為由,將自己順利地推銷進了孤兒院,然後,在那裡一呆就是整整十年。
是院長的溫柔,撫平了她心口的創傷,也是院長的細心,治好了她那頑固的失語症。
為了保護自己,她不曾和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其實從不敢告訴別人她的真實姓名,就連一直為她所關照的左羅也不知道她曾經歷過那樣可怕的事情。她沒心沒肺地活了下來,只為了擺脫以往一切的危險,只是今天,她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些攝像頭的面前,分崩離析。
她感覺得到,自己漸漸已瀕臨崩潰,是最後的一絲理智在狠狠吊著她的神經。她不敢鬆懈下來,也不敢放鬆心情,只是一味地警告自己,宋悠悠,你是個特殊的女孩,和你的名字一樣特殊,你不可以被打倒,也不可以被征服,因為,你什麼也輸不起。
心理的陰影,像一團無形的麻,束縛住她的手腳,也束縛著她的神經,在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幾乎被瓦解的同時,審訊室的門,終於由外而內被開啟。當黑色的軍靴印入眼簾,宋悠悠幾乎聽見到心在歡唱的聲音。
不經思考,她已撲入了他的懷抱,當他有力的心跳,呯呯地擊拍著她的胸膛,忍了多日的淚水,終於潸然而下,暢流不止。
“大叔,大叔你終於來了。”
她就知道大叔還是關心她的,她就知道大叔不會不管她的,她等了這麼久,大叔終於來了,嗚嗚,嗚嗚嗚……
大叔一定是原諒她了,來接她出去的。
“……”
舉起的手,抬至於半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