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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子換個位置外,他彷彿手中的織錦袋都不曾動過。
簡直不可思議。
坪中一片寂靜,一片逼人的窒息。
徐天良淡淡地道:“這才是真正的蛟龍剪尾。”
“佩……”不法道長咕噥著,終吐不出一個“服”字。
他知道就要死了,拼命想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死得漂亮一點,但就在他綻開嘴的剎那,他的意識已從腦海裡飛走,神經已無法再控制他面部的表情。
他一頭栽倒在雪地裡,烏乎哀哉了。
他歪裂著嘴,死得象追悔什麼似的,甚是痛苦。
他確實是在追悔,不該接下閩大公子的這趟買賣,一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但沒想到會賠了老本。
徐天良歪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空氣中飄著濃濃的血腥味。
沒人會喜歡這種氣息,這氣息中包含著太多的冷酷與殘暴,兇狠與死亡。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然而,他卻感到一種刺激,還有一種暴庚的衝動。
他眼前晃動著狼群撲食獵物的情景。
他眼睛漸漸變綠,閃爍出冷厲的綠光。
他默立片刻,從織錦袋中摸出小鐵盒,手指在盒底按了按,開啟盒蓋,取出個小藥瓶來。
他踏步走到七彩弟子身前,持開瓶蓋,灑一小撮藥粉在屍體上。
泛出一股淡色的輕煙,屍體痙攣了一下,開始萎縮。
須臾,一具七彩弟子的屍體,奇蹟般的消失了,雪地上只留下一灘淡淡的黃水。
他冷漠著臉,將藥灑到第二具七彩弟子屍體上。
第二具屍體消失了。
第三具、第四具……
“徐公子!”響起了錢小晴的叫聲。
他頓住手,但沒有回頭,眼中一道稜芒閃過。
錢小晴驚愕在脊坡上。
林坪中的刺目的血,渾濁的血水,正在融化的殘缺不全、肉膚模糊的屍體。
一幅慘厲的地獄圖!
她楞呆了。
她聽到慘號聲後,許久不見徐天良回來,放心不下,於是不顧一切地跑來。
她萬沒想到,躍入眼簾的竟是如此殘酷得令人不忍目睹的場面。
他繼續將藥粉灑向第五具屍體。
“徐天良!”錢小晴厲聲斥喝著,從脊坡上飛掠入林坪。
“你來幹什麼?”徐天良平靜地道。
“你……”她伸手去奪他手中的藥瓶。
他輕輕地一閃,將藥瓶藏到身後:“這是西域天尊喇嘛的天蠱粉,碰不得的。”
她微昂起佈滿怒容的嬌靨,翦水般的雙瞳怒視著他道:“你為什麼將他們都殺了?”
“因為他們該死。”
“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
“我想是的。”
“想?你僅僅是憑想而作出決定?”
“不錯。”他聲音是那麼的冷,冷得足以使人冰凍。
她打了個冷噤:“你殺了他們,為何還要將他們屍體融化?”
他冷靜得令人害怕:“這就叫消屍滅跡。我不願讓人知道,他們是我殺的。”
她眸光一亮:“高風球和四個夥計,你也是殺了他們之後,將他們屍體融化了?”
他點頭道:“是的,用的就是這種噬屍天蠱粉。”
她秀眉一揚,忿聲道:“徐天良,我算是有眼無珠看錯人了,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殘酷得毫無人性,你這種殺人手法,不覺得太殘酷了嗎?”
“這不關你的事。”他冷冰得像一個有人味,有感情人所說的話?
她瞪圓了眼,全身泛起一陣劇烈的顫抖。
驕橫任性的她,真想用袖中劍,一劍將他刺穿,又想將他破口痛罵一頓。
但,她沒有出劍,手沉重得舉不起來,她也沒有罵他,喉嚨中似乎塞著一團棉紗,使她吐不出半點聲音。
他冷聲道:“你不習慣看這種場面,你就趕快離開這裡。”
她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最後落在不法道長屍體上。
“若我沒猜錯,他們該是閩大公子派來的人。”她緩聲道。
“不錯。”他點點頭,“他們已經承認了。”
“既然他們是閩大公子派來的人,你殺了他們就沒有消屍滅跡的必要了。無論怎麼掩飾,閩大公子都會知道,這些人是你殺的。”她替他剖析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