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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衙役戒嚴了整個陳圓圓的“家”,鼎魔是個光著頭的乾瘦小鬍子,正在指揮著衙役一遍一遍的搜著陳圓圓這幾年來住的地方,一寸土地都沒有放過。
真正的書生安靜的盤腿坐在院子裡那顆老樹底下,靜靜地聽著。
……
周不安拔出刀,攥著一塊上好的蜀錦,用心的擦著那明亮的刀鋒,映出來一雙充滿野性的眸子,嗖而不見。
旁邊坐著鬼醫老爺子,藉著天光,手裡拿著一卷佛經,眯著眼,吃力的一個字一個字讀著,手指頭按在上面,慢慢地移動。
哭鴉靠著牆角,閉上眼睛,聽著老爺子的佛經。
……
皇宮大內,燈火“嗖”明。
張貴妃已經老了,曾經姣好的面容已經逝去,緊緻的肌膚變得鬆弛,引以為傲的身材也已經不在。
但是就是這個老婦人,承載著曹國的龍脈,坐臥在帝國的心臟中的心臟裡面。
一舉一動,影響著數千萬條姓名,一字一言,能叫人富貴或潦倒一生。
她的武器,就是權力。
只是現在這個老婦人看完了一分邊軍急奏,旭日神朝的訊息,讓老婦人很頭疼欲裂,打仗,打仗,可是誰知道打仗是需要錢的,但是現在的國庫,空蕩的就像是泰門州蝗災過後的莊稼地一樣。
恐怕只要再稍微有一點問題,這個國家就會狼煙四起,反賊肆虐啊!
老婦人突然想起了先帝,那個儒雅又有點微胖的男人,臉色還是呆呆的,只是一滴眼淚慢慢從臉上沿著老舊樹皮一般的面板,蜿蜿蜒蜒的往下流淌。
喃喃道:“多好的一個男人啊,可惜啊,為什麼呢?”
“何必呢?”
……
“何必呢?”問話的是一個道人,看著章丹,誠懇的說。
章丹笑了,這位老了的國公爺慢慢的站了起來,壓迫,威勢。
就像一頭北邊的熊。
章丹盯著道士的臉,呵呵的笑了。
“你的好徒弟,你的好傳人。”
“一年前,路過泰山州,眼見一良家女子張氏,年輕貌美,為寶鼎之身,強佔之,不從,一怒之下,凌辱三日而亡。又殺她全家,連她剛剛一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
“當地士紳不敢言。”
“九個月前,去京城‘梁家酒樓’吃飯,只因為看一書生不順眼,便打碎四肢,餵食獒犬。後又恐嚇其家,置其一家家破人亡,舉家搬遷,路遇匪徒而死。”
“京城諸官皆不敢言。”
“三個月前,醉酒,強闖一軍軍營,被阻止,一怒之下,屠戮前哨,直到被軍中高手阻攔方才住手。”
“三日後,那高手被支而出執行任務,不料,暴斃。”
“軍中沒有證據,不敢言。”
“這些事情我便也不想管,混賬多了去了,便是管,我也沒有那時間。”
“但是,你那狗東西錯就錯在招惹了我章家!”
“沒有證據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就是背後承天觀又如何?”
“不服,老子便打到你服為止!老子打不過了,還有老子的兒子,叄萬禁軍,就不信踏不平你小小的一道觀。”
“敢惹老子,老子就讓你血流成河!”
“他就是你的私生子又如何。”
“就是你,老子照樣敢打你!就是你們掌教,狗屁國師,他說一句話我看看?”
“老子不發話,哪個蟲兒敢吱聲?”
19。故事才剛剛開始 二
周不安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整個屋中燈火通明,鬼醫也不念佛經了,在那兒頭點點點的打著瞌睡。
月上柳梢頭。
周不安早就放下了刀轉而喝茶,但是卻越喝越煩躁,終究是忍不住,將茶杯輕輕放在桌子上,但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鬼醫就醒了過來。
只見鬼醫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看著周不安,問道:“幾時了?“
“差點點時間就到了三更了。“
“時間還真長啊。“鬼醫又伸出手摸索著自己的屁股周圍,終於摸到了他的佛經,於是又眯起了眼睛,翻開新的一頁,吃力的看了起來。
“你呀,太急躁了。“看了一會書,鬼醫看見周不安臉上的神色,不由道。
周不安剛想說話,就聽到門外有人喊。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