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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萬劫、古烈與朱權三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縱然他們從未見過這種飛刀,也卻絕對不會沒有聽說過它——小李飛刀。
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三人不約而同抽出長劍,用劍尖抵住了紅紋、趙劍兒,趙子玄三個少年的喉嚨,他們已成為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朱權用他已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臉吼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們!”
我們不動。
朱權狂笑著命令道:“南宮萬劫!古烈!還不快去給本王備車!”見二人遲疑不決,朱權又嘶吼道:“我們有三個人質,倘若他們敢動你們,動一個我殺一個,動兩個殺一雙!快啊!”
南宮萬劫與古烈對視一眼,雖然萬般不願,還是鬆開手中的劍,戰戰兢兢為朱權準備馬車。
朱權一把攬過身邊的菀玟柔,顫抖著將手中的寶劍遞給她,獰笑道:“我的愛妃!本王是不會拋下你的!放心!本王將生殺大權交給你,倘若他們敢動一下,你就殺一個人質!動兩下,你就殺兩個!哈哈哈哈!”
我緩緩踏前一步,眾人均屏住呼吸,不理解我為何會如此。
難道我竟忍心放棄紅紋他們的三條性命?
朱權雙目充滿血絲,駭然吼道:“柔兒!快殺了那個女的!殺了她!他要過來了!”
菀玟柔卻絲毫不動。
我又踏前出一步。
“殺啊!快殺啊!”朱權去搶菀玟柔手中的寶劍,誰知她卻反而握得更緊。
朱權絕望了,精神更已處於崩潰的邊緣,吼道:“你這個吃裡爬外的賤人!我掐死你!”
菀玟柔沒有死,朱權卻死了,我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南宮萬劫不動了,古烈也不動了,因為他們唯一的希望已經飛走了。
朱權的屍體怒瞪著充滿不甘怨毒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已經淚流滿面的菀玟柔。
我柔聲道:“玟柔,子玄是我們的兒子吧?”我回憶起兩滴鮮血相融的一幕,繼續道:“你可以放棄我,卻絕不會放棄自己的骨肉。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的善良,你知道麼,我從未怪過你。”
菀玟柔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流淚道:“豐哥對不起”
一股血劍從她口中噴射出去,菀玟柔仰天栽倒,趙子玄突然撲到她身上,悲哭道:“娘!
南宮萬劫自知難逃一死,緩緩閉上變成死灰的雙目,揮劍自盡。
古烈狗一樣跪爬到古傳昔的身邊,死命地抓住父親的衣角,痛哭流涕求饒道:“爹!求您放過烈而一次吧!烈而知道錯了!”
古傳昔長嘆一聲,揮掌向古烈的天靈蓋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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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
夜。
江風陣陣,夏風襲人。
邪月悠然俏立在黃鶴樓之巔,予人一種超然物外,不屬於世俗的感覺。
風鈴隨風而舞,發出一連串悅耳動聽的音階,有風吹過,邪月的裙襬卻無一絲飄動,一動一靜形成了一種奇特鮮明的對比。
“你來了。”邪月淡然道,語聲悅耳,如影隨形的天魔音卻消失不見。
“你居然忘記了臻入先天之境的天魔音?”我愕然道,兀一照面,我的心神已然失守。
“你卻帶了刀來,我既然忘記了天魔音,你為何還放不下手中的刀?”邪月笑吟吟問道。
我微微一楞,不由問自己:是啊?為何我仍放不下手中的刀?
我緊緊握住“沒落”,忽然發現我與它已融為一體,心中泛起一種玄而又玄的玄奇之感。
我霍然醒悟,哈哈大笑道:“我本無須放下刀,為何要放?”
“願聞其詳。”邪月露出讚賞的笑容。
“唯至情至性者方能發揮出刀的極至,使刀之人大多執著,那是刀客骨子裡永遠無法泯滅的東西。我已放不下刀,因為我執著於刀。”
“好!這樣才配做我邪月的對手!”邪月笑道,“出招吧。”
我一聲長笑,“沒落”黑芒大現,沿著奇異的軌跡舞動起來;邪月嫣然一笑,流雲一般的絲帶隨風而舞,渾然天成。刀絲相觸,竟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我已融入自然之中。
邪月亦好似化作虛無。
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慾望,甚至沒有了勝負之念。
我們終能拋開一切,去追求那虛無飄渺的天道。
刀與絲帶千百次地碰撞著,我即是刀,邪月即是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