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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扶在了子依的頭上。
子依聽到了他在笑,正要生氣,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了溫柔的聲音,“原本是想瞞著你,向她問一些關於贖身的問題的,誰知道卻讓你撞見了…”
子依的腦子猛地像被什麼刺激了,原來自己錯怪了他!還在想對他說些什麼,卻感到身後那人的身子抽了一下,這不對勁!
子依立刻轉過了身去:“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暈…”只見夕橋扶著頭,已經有點站不穩了,子依連忙上前扶著他。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先去躺一會兒吧!”很明顯,關心則亂,慌張會讓人忘記了些什麼。何況剛剛子依一心在想著自己誤會了夕橋的事,哪會記得什麼。
子依把夕橋扶到了床上,讓他躺好,這邊還在擔心,想著這是怎麼了,那邊卻瞄到了桌上的空酒杯…空酒杯!
子依驚慌得險些跳了起來,看著躺著的夕橋。她退,她退,退到了牆角,癱坐了下來。
“子依?子依?”夕橋呼喚著她。
“子依!”夕橋見子依沒有回應,便想起來找她,可毒性似乎發作了,他動彈不了,“哎呀…我起不來了…”
這聲音透露了無比的關切,與無奈。他起不來了…這一句話說得好像只是尋常生病了一般…
他只躺著,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喉嚨中的腥味,或許,自己的嘴角早已溢位了鮮血。
過了好久,好久,夕橋再次說話:“我知道你在這的…子依…出來吧!好嗎?”
角落的洛子依,從未試過這般地無助,只是癱軟地坐在了那裡,雙眼發熱,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心痛!可這心痛,足以讓她停止呼吸。
“讓我臨死前再看你一眼…好嗎?”他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穿刺了子依身體,每一寸血肉都被輕易的割開,甚至還沒來得及流出血來…痛!痛得連呼吸都快忘記了!
“當我認定是你的時候,便開始為娶你過門做準備…一切都是那麼地奇妙…尤其是你的身份。”夕橋說,“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有想過會這麼快…”
一顆滾燙的液體落在了子依的手背上,它不是從前的那些火苗,毒液,甚至鮮血,它有一個名字,叫做眼淚!當年在滅門的死人堆裡她沒有哭,在人唾棄羞辱欺負之下她沒有哭,在經歷鮮血的洗禮之下她也沒有哭…可是今天,她真的忍不住了…她以為他會是他今生的依靠,她願意告訴他她是殺手,然後跟他一起隱性埋名,不談復仇,不理世事,只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子依呀!你知道嗎?能死在你手上,我覺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夕橋還在說著,他必然是知道自己是臨死的人了,這一刻,再真摯不過了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夕橋的呼喚也越來越微弱:“子依…子依…”
子依把身體縮成一團,不敢接近,更不捨得離開,她用手把嘴巴捂住,顫抖著…
一片死寂過後,子依終於有勇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沉重地,走進了床邊。
“夕橋…對不起…對不起…”還沒走到床邊,子依便已跪下了!像是一種乞求,乞求他能聽見,乞求他能原諒!
桌臺上的燭光時隱時亮,燭蠟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彷彿也在哭訴著什麼。
“咕咕咕咕…”樹上的鳥兒在低啼,像是在告訴洛子依,她和她的坐騎正在經過它的地盤。
馬兒似乎已經累了,腳步變得沉沉的,噠噠噠,一步一步都顯得沉重。
本想,在這荒郊野嶺中,理應渺無人煙才對,結果卻意外地聽見了一些依稀的鋤地的聲音,子依看著這幽幽的樹林,想了想,然後往那聲源尋去。
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小屋,一位白髮老者正在鋤著屋前的菜地。看著老人的身影,子依不禁想到了,自古高人都喜歡歸隱,莫非眼前的這一位……
此情此景,子依心想:能在這亂世中保持自身的寧靜,可真不容易啊!出於恭敬,子依遠遠地便下了馬。小心翼翼地朝老人走了過去,誰知那老人看都沒看子依便開口了,好像根本就知道她要來似的:“馬別從這裡過,牽到屋後去拴好吧!”
子依聽了,儘管疑惑,這位到底是什麼人呢?但一心覺得此人早已年過半百,況且自己的身手不賴,他於自己來說應當無害,便也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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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咕咕咕!”公雞的叫聲劃過了天空,也劃破了子依的夢。她動了動身子,卻無意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