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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醜陋惡毒面孔,頓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暗道:“完了。”
“不要濫殺無辜,既然是百姓,那就放他走吧。”
預料中的得意狂笑聲甚至直接是喊打喊殺命令並沒有傳來,相反倒是釋放的命令傳入耳中,黑臉男子難以置信的睜開眼睛時,卻見陳應良已經拍馬走遠,還頭也不回的說道:“看在你是個孝子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到了楚丘買到藥就趕回家,梁郡的亂賊多,尤其是那群瓦崗賊,殺人不眨眼,狠著呢。”
因為有陳應良的命令,譙郡士兵依令放開了那名黑臉男子,重新跟上陳應良的隊伍撤走了,而那死裡逃生的黑臉男子卻癱爬在地上,半晌都一動不動,心裡一片茫然,“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是夜色太黑,他沒認出我?或者說,他是故意放我走?”
譙郡隊伍迅速走遠了,周圍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河水嘩嘩,那黑臉男子卻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有一名騎馬男子牽著一匹馬小跑回來,見那黑臉男子趴在地上,那騎士大驚失色,趕緊下馬把他扶起,一試呼吸發現他還活著,眼睛也還睜得好好的,那騎士不由大奇,趕緊搖晃著他問道:“法主,你怎麼了?不藏在蘆葦裡等我,鑽出來幹什麼?”
搖晃了許久後,李密終於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誰可怕?”扶著李密的楊積善疑惑問道。
“陳應良小賊。”李密失魂落魄的說道:“他太可怕了,我活了三十二年,讀了無數本經史子集,還從沒見過聽說過他這麼可怕的人。”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盡說我聽不懂的話?”楊積善滿頭霧水,然後又催促道:“搶你馬那個匹夫,已經被我幹掉了,你的馬我也搶回來了,這裡距離張須陀老狗的大營不遠,我們還是快過河吧。”
“不,我們不過河了。”李密突然搖頭,否定了自己之前的預訂逃命計劃。
“為什麼?”楊積善一楞,“你之前不是說,我們過河向北,去賊亂最嚴重的齊魯一帶尋找機會麼?”
“我決定不去齊魯了。”李密答道:“齊魯那一帶是亂得厲害,但義軍隊伍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太小的義軍去投奔他們沒意思,太大的義軍隊伍如果沒有人介紹,我們去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得不到什麼重用。”
“那去那裡?”楊積善問道。
“去西面,找瓦崗軍,投奔翟讓!”李密一指正西方向,沉聲說道:“那裡的義軍也正在逐漸崛起,翟讓的隊伍最強但沒有策略,連周邊多如牛毛的小股義軍都不知道招攬吸納,我們去投奔他,幫他壯大隊伍,很容易就能獲得重用。”
楊積善稍一思索,便點頭說道:“好吧,聽你的,去瓦崗也不錯,起碼離雍丘近一些,關鍵時刻,我們還有一條退路可走。”
在楊積善的幫助下,李密騎回了自己那匹失而復得的逃命戰馬,與楊積善並肩馳向西面的遼闊大地,夜風迎面而來,將全身精溼的李密吹得通體冰涼,但李密的胸中卻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奸賊!竟然放了我,拿我來養寇自重,還想讓我替你剋制住張須陀,給你製造升官發財和飛黃騰達的大好機會?你想得美!”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一雪今日被你故意釋放的蔑視戲弄之辱!”李密在心底暗暗發下毒誓,“如若不然,我李密誓不為人!”
與此同時,陳應良率軍回到孟海城戰場時,最激烈的北門戰場也已經進入了尾聲,因為賊軍精銳沒能順利取下張須陀首級,驍勇善戰的齊郡隋軍自然也始終沒有分心混亂,破釜沉舟拼死一戰的賊軍主力,也在隋軍隊伍的猛烈反擊下士氣逐漸衰竭,再也無法延續火牛陣帶來的短暫優勢,終於還是被秦瓊與羅士信等猛人殺得徹底崩潰,四散而逃,曾經雄霸一方的孟海公賊軍也終於徹底土崩瓦解,包括孟海公夫妻在內的幾大賊頭各自逃命,下落不明,短時間內也註定沒什麼希望再掀起大的風浪。
陳應良沒有讓譙郡隋軍去加入打掃戰場的戰鬥,很瀟灑的把野外的戰利品全部讓給友軍隊伍反正張須陀是肯定不好意思賴掉那三成錢糧的帳了,陳應良也用不著做去做惡人搶友軍的戰利品。直到天色大明張須陀傳喚時,陳應良才領著隊伍來到屍積如山的孟海城北門外,與同樣已經來到北門的張須陀見面。
大概是紙包不住火,剛一見面,張須陀馬上就向陳應良說道:“知道不?我們錯過了一場大功,有被俘的賊軍將領交代,朝廷的通緝要犯李密也在城內,還一直給孟海公出謀劃策,制訂戰術,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