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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足的時間,一個時辰內,填平兩里長的突厥營地壕溝,不算為難你吧?”
看看譙彭隋軍隨軍帶來的十二架蝦蟆車,李淵頓時就明白陳應良這個壞憋了不是一時半會,而是早就預料到突厥軍隊有可能會閉營堅守,又已經派斥候探得突厥營地情況,所以早早就準備好蝦蟆車,提前準備著讓自軍擔任工兵苦力了。暗恨得幾乎嚼唇出血,李淵卻又毫無辦法,只能是抱拳說了一句末將遵命,然後怒氣衝衝的快步衝回自軍隊伍安排佈置,留下劉長恭和雲定興在陳應良的旗陣裡笑得更加開心,慶幸自軍沒攤上這樣的倒黴事。
不一刻,李淵的隊伍匆匆做好填壕準備,戰鼓擂響間,陳應良就任勤王聯軍主帥後的第一場大戰就此展開,擔任先鋒的太原隋軍首先派出大量的長盾手出陣,掩護著弓弩手緩緩上前,到突厥營地外佈置臨時工事,掩護弓弩手以弓箭壓制營內突厥士兵,減輕蝦蟆車隊的前進壓力,接著才是十二架蝦蟆車上前,百人一組推動一輛蝦蟆車,靠著長盾手保護兩翼奮力向前,衝向突厥營外的壕溝。
順便說一句,李淵這次稍微冤枉了陳應良一點,這些蝦蟆車其實並不是譙彭隋軍趕造,而是突厥軍上次攻打譙彭大營失敗後留下的,被陳應良廢物利用帶到了這裡預防萬一。
交戰前沿早已是飛箭如雨,突厥軍隊的羽箭無時無刻不在落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不斷席捲戰場,隋軍弓手即便也長盾掩護,也仍然被突厥弓箭壓得抬不起頭,沒多少機會放箭還擊,推著蝦蟆車前進的隋軍步兵更慘,那怕身前有高聳的蝦蟆車保護正面,身旁也有長盾保護兩翼,仍然還是被拋射而來的突厥羽箭射死射傷眾多,一輛蝦蟆車甚至還因為車手中箭過多的緣故而停止前進。
顏色不一的羽箭繼續如冰雹雨點一般落下,十二輛蝦蟆車很快就變成了十二架巨大的刺蝟,推車前進的隋軍車手不斷在車後慘叫,以李孝恭和許世緒為代表的太原將領在李淵身旁怒吼,質問陳應良到底會不會打仗?更質問陳應良憑什麼要把這樣的苦差使交給自軍?李淵則臉色鐵青著注視著前方,心中越來越想把陳應良撕碎生嚼。
陳應良當然也在緊張注視著戰場,當看到隋軍臨時工事旁插滿的羽箭已經如同蘆葦一般的密集後,陳應良心中一動,忙開口把李靖叫到面前,問道:“李郡丞,有件事打聽一下,既然突厥如此大量使用羽箭,他們的羽箭又是靠什麼保證供應?羽箭的造價並不低,突厥軍隊怎麼能有這麼多的羽箭?”
“稟大帥,突厥的羽箭如此充足,原因有三。”李靖如實答道:“第一,突厥擅射,在草原上獵鳥無數,羽毛充足,價格也遠比中原廉價。第二,突厥的疆域廣大,境內不缺木材,取木廉價,且不象我們中原軍隊一樣重視箭桿質量,箭桿一般用完即棄,只回收鐵製箭鏃,來源十分廣泛,數量自然就有保證。第三,突厥注意對工匠的保護,從中原劫掠到的男丁也基本用來生產羽箭,所以羽箭供應十分充足。”
陳應良點了點頭,又盤算著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邊境上的官員,為什麼不考慮控制一下生鐵對草原的供應?沒有生鐵造箭頭,突厥那邊木材和羽毛再多也是無用啊?”
“一直在控制,但收效很小。”李靖答道:“走私太嚴重,根本防不勝防。”
陳應良又點點頭,再稍一盤算後,陳應良向李靖吩咐道:“李郡丞,去聯絡一下你麾下的通譯,讓他們把投降不殺這句突厥語傳授給所有將士,順便告訴我軍將士,就說是我的命令,在我軍取勝後追殺時,我軍將士可以呼喊這個口號招降,且不得殺害突厥降兵。”
李靖毫不猶豫的答應,立即下去安排佈置,袁天罡則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大帥,你不會真的不打算殺降吧?突厥蠻夷又不是我們大隋的人,用得著對他們這麼仁義嗎?”
“有時候,該仁義的時候就得仁義一下。”陳應良微笑答道:“為了動搖敵人軍心,打擊突厥士氣,我還有一個決定,那就是以後再抓到的突厥士兵,審問完了口供後馬上放走,省得留下來浪費糧食。”
平時裡恨異族蠻夷入骨的陳應良突然決定發這樣的善心,袁天罡難免有些傻眼,趕緊追問原因時,陳應良卻笑而不答,說是將來你就明白了,然後反過來催促道:“快注意天氣去,發現要下雨了馬上告訴我,我這個勤王主帥能不能把帥椅坐穩,可就要看你的了。”
“大帥放心,今天一定會下雨,這點絕對錯不了。”袁天罡自信滿滿的說道:“具體什麼時辰下雨,卑職雖然還無法肯定,但至少可以在下雨前的一刻之內預知。”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