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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振作起來。專家們希望損兵折將的各個考察隊組織起來,成立一個多國考察隊,由我統一指揮,考察成果由所有隊員共同分享。
我深感榮幸。要知道,這些專家們都有博土學位,尤其是科威特專家阿樸杜拉,他一人竟有人類學和工程學兩個博士頭銜。馬克斯·韋伯,這位曾經要求與我一起探險的美國專家名氣也不小,五年前他在非洲發現了一個象人部落,那裡成年男人的性器如同大象的鼻子,短則二十九厘米,長者可達半米,勞作時極不方便,只好將它纏在腰間,韋伯為此拍過兩部錄影,寫過一本專著,名噪一時。
一九八九年一月二十日,多國考察隊向莽莽叢林進發了。除阿巴斯和幾名病號留在山上的大本營外,七個國家一共十二名隊員全部踏上探險征途,其中包括每日緊隨我的菲菲。我記得自己上一次倉皇逃竄時在樹幹上做過標記——一個箭頭和國際通用呼救訊號SOS,我提請專家們細心觀察,尋找我留在樹上的歷史痕跡。
“SOS是海上呼救訊號,”科威特專家阿樸杜拉有點不解,“你怎麼將它刻在樹上了?”
“當時逃得太急,沒想那麼多。”
我體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它源自內心深處那股支配他人的慾望。你想想,這麼多中國同胞出國受洋罪,這回輪到我來領導這批洋鬼子了,我他媽一定要為咱中國人出口“土氣”。
考察隊不斷向叢林深處開會,但絲毫沒有發現我的歷史痕跡。
亞熱帶叢林冬季的白天不見一丁點寒意,依然遍地翠綠,鮮花盛開。枝丫上,一隻杜鵑“咕咕”地向動物們發出警告:危險的傢伙來了!貓頭鷹不以為然,它懶散地立在樹洞口,睜一眼閉一眼藐視著我們。時間在一棵棵樹幹上悄然流失,仍然不見我留下的任何標記。
大夥想坐下來休息,阿樸杜拉向韋伯驚叫:“這地方我們今天早上曾經來過?!”
“有什麼根據?”韋伯抑不住內心的恐懼。
阿樸杜拉指著身邊的一棵楓樹說:“這棵樹我仔細觀察過,還拍了錄影。”
我們看了一遍他的錄影,果然發現這棵大樹的留影。我們迷路了!
韋伯非常驚慌:“若不抓緊走出叢林,今晚我們恐怕回不去了!”
我們決定原路返回大本營,沿途做上記號,以免原地轉圈。但是一小時之後,我們仍然回到這棵可惡的楓樹下。真他媽見鬼!
各種方向儀在這鬼地方全都失靈,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午後的太陽竟朝東方墜落。這時有人報告,一位以色列專家不見了,菲菲慌忙拿出一根繩索,一頭系在自己腰間,另一頭系在我身上,她害怕被野蠻人捉去生吞活剖。這一舉動提醒了大家,於是十一個考察隊員很快便串在一根繩索上。
太陽似乎加快了墜落的速度,東方出現了第一片晚霞,離天黑只有四十五分鐘。阿樸杜拉認為我們正處在磁異常區,附近可能有一個天然磁礦。我們決定將錯就錯,乾脆把東方當成西方,重新調整方向議,沿途給樹木編號,同時繪製地圖。
長尾部落已經被徹底拋到九霄雲外,多國考察隊一心尋找的只是返回大本營的歸途。
三十三
大英博物館裡的弗雷澤博士此刻也陷入困境。
長尾孩子馬克在教堂長到十二歲後便從傳教士的日記中悄然失蹤。博士給計算機輸入了許多引數,但仍然找不到他的蹤影。
弗雷澤博士的祖父老弗雷澤是英國著名的人類學家、古典進化論最後一一位代表人物,他首先在利物浦大學使用“社會人類學”這一名稱,並根據傳教士和殖民地官員的大量日記,寫出長達十二卷本的鉅著《金枝》,將人類思想的演進分為巫術、宗教、科學三個階段。可是老弗雷澤並沒有到過自己的書中介紹過的任何地方,結果令這本蜚聲世界的鉅著大打折扣,最後斷送了古典進化學派的前途。
弗雷澤對祖先所犯的錯誤不以為然,他認為,謬誤完全是當年落後的分類方法以及電腦系統沒有問世造成的,並且深信,今天即使足不出戶,他仍能知曉天下曾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
然而,當他將“雀螳蟬論”的所有公式和引數輸入計算機後,顯示器上仍然沒有一絲長尾孩子十二歲之後的蹤跡。他原以為自己的學說勝過所有二次大戰之後建立的理論,可以揭開一切曠世之謎,預測變幻莫測的未來世界,可如今,面對一位五十多年前失蹤的長尾孩子卻顯得無能為力。
他沮喪地翻開老弗雷澤的著作,忽覺巫術、宗教和科學完全按時間順序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