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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莫夫人的嘉欣哭著說道:“當時只有她陪著少爺在松林之中散步。下了手後就逃了,接應的人被少爺殺了。少爺獨自掙扎著走出松林時才被巡院的護院發現。我就說她是個狐狸精,少爺怎麼就和她單獨進了松林呢!”
雲琅想起柳青蕪來,他跺了跺腳道:“乾等在這裡也沒有用,林兄,你替表哥瞧瞧,我去想想辦法。”
時間不等人,他看了眼倚在牆邊的不棄,見她用嘴型說世子二字。如果青兒真的是明月山莊的人,能讓明月山莊交出解藥的人就只有陳煜了。雲琅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向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拔腿就往外走。
廂房門開啟時,晚風吹了進來。春寒料峭,站在門邊的不棄打了個寒戰,心底升起股恐懼。如果莫若菲真的中毒死了呢?這個念頭讓她想尖叫出聲。
從知道莫若菲身體裡是山哥的魂魄後,她一個勁的躲著他避著他防著他。她骨子裡是怕他的。生怕他認出她之後再像前世一樣控制她。她想重新活一回。可是,這一刻,她更害怕。怕莫若菲真的不治身亡。
往事清晰,宛如昨天。
她五歲,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帶著她去火車站販票。山哥是在火車站混的小偷。久了就熟了。那個女人不是她媽媽,她也不知道怎麼跟著她的。那個女人把她託附給山哥照看,結果沒過一會兒就被便衣捉住了。她看到她在地上哭鬧打滾,和便衣扭打起來。火車站售票大廳裡一片混亂,她嚇得抱住山哥的腿不放手,大聲的哭,他只好抱起她走。
她告訴山哥那個女人不是她媽媽。山哥就帶著她搬了家,她再也沒看到過那個女人。
他那時也只有十五六歲。帶著她翻過垃圾筒,從小區一樓住戶防盜窗內偷過掛著的香臘臘肉衣服褲子。擠公交車偷過錢包。進小超市偷過日用品。就這樣帶著她長大。
他罵過她,打過她。
過年的時候,他也會買上一些便宜的煙花爆竹在空地上放。偷到了錢,他也會帶著她去飯館炒幾個好菜,去批發市場給她買件衣服。
不棄突然想哭。無論如何,他都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再壞,對她再不好也是他的親人。她祈求雲琅能找到解藥,祈求上天給了山哥重生的機會,就不要輕易奪走。
天意從來高難測(10)
這時莫若菲輕聲說道:“娘,你們都出去吧。讓林兄靜心把脈。”
林玉泉把著莫若菲的脈心頭突然一跳,眉梢揚了起來。此時他的背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所有人都沒有看到莫若菲的手指輕輕在他掌心撓了撓。林玉泉壓抑著震驚,順著他的話說道:“莫夫人,莫少爺的毒我需要靜下心來好生瞧瞧。你們都先回吧。丹沙,你也回去歇著。房裡的人都請出去吧。”
莫夫人深吸口氣對林玉泉道:“林少爺,我們在外等你的好訊息。”她扶著嘉欣的手往外走,看到站在牆邊的不棄。
她神情焦慮,望向莫若菲的眼裡噙著淚意。
才滿十四歲的不棄沒有林丹沙的嬌柔,更沒有身邊的嘉欣的俏麗。燈光輝映下,那雙眼睛像夜裡的貓兒眼,閃動著瑩光。比白天瞧著少了分明亮,卻多出種攝人魂魄的神秘之美。讓她那張臉變得與眾不同。
也許是錢莊掌櫃提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也許是心傷兒子中毒,莫夫人恍惚中又看到了薛菲。她渾身一抖,眼中飛快一絲厭惡,嘴裡溫柔地說道:“不棄,你身份嬌貴,大病初癒不宜熬夜守候。咱們出去等吧。”
不棄沒有注意到莫夫人的眼神。她的腿彷彿生了根,絲毫也移動不了。她不想離開,如果莫若菲會死,她也要守著他,告訴他自己是誰。
林丹沙伸手拉住不棄的胳膊道:“不棄,你在這裡,會防礙便哥哥看病的。”
不棄回過神來輕嘆了口氣,拭乾眼角沁出的淚,順從的走出了房門,跟著莫夫人和林丹沙進了西廂房。
屋裡多點了幾盞燈,亮如白晝。
林丹沙打了個呵欠,靠著小几上昏昏欲睡。莫夫人微闔著眼,手機械的轉動著佛珠。不棄木然的坐著。侍候在側的嘉欣眼睛一直望著門外。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正房裡還沒有動靜傳來。
沒動靜也許就是好訊息。至少不會象先前來的大夫,切脈之後,不過半刻就搖頭離開。
天意從來高難測(11)
又過得一柱香時間,正房的門開了,林玉泉走了出來。
莫夫人驀得睜開了雙眼,不棄也站了起來。只有林丹沙,她對狡猾如狐的莫若菲一點感覺都沒有,睡得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