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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菲趕緊迎上前去。莫夫人衣著整齊,披了件風毛鬥蓬,神色鎮定。她緩緩問道:“傷重否?”
莫若菲暗歎了口氣,溫言說道:“不棄無事。娘不用擔心。天寒您彆著了涼。”
莫夫人嘆了口氣道:“出這麼大的事,娘怎麼睡得著。我進去瞧瞧吧。”
莫若菲扶著她往屋裡走,轉過頭對莫伯說:“讓大夫好生瞧瞧青兒的傷。這丫頭很機靈,護住了不棄。傷好了就到凌波館侍候小姐吧。”
他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青兒說的。聽到這句話青兒眼裡露出了驚喜。她抹了把淚大聲說道:“多謝少爺!青兒一定會好好侍候小姐的。”
莫若菲微微一笑,看到青兒看痴了他的神情不禁莞爾。本有些沉重的心不禁輕快了幾分。
隔著紗賬,隱隱能瞧見不棄穿著白色的中衣躺在床上。大夫提筆寫了藥方交給靈姑,笑著說道:“小姐從三丈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傷著骨頭真是萬幸。身上多處是外傷,用活血的藥酒推散了,再服兩劑藥就行了。”
送走大夫後,莫夫人隔著紗帳柔聲問道:“不棄,現在可好些了麼?”
忍冬挽起紗帳,不棄忍著痛想坐起來。莫夫人迅速的攔住她,溫和的說道:“別起來了,躺著吧。”
不等不棄回答,她已轉開頭吩咐四婢道:“大夫說的都記清了?靈姑,去吩咐廚房每天為小姐煲湯。好生服侍小姐。”
四婢躬身應下。
莫夫人面寒如水地說道:“憶山,查仔細了,從辦貨到經手人一個環節仔細查。”
不棄哎呀叫了聲,急急說道:“是個小廝做的。我站在高處看得很清楚,大家都往盤龍臺擠的時候,他卻往後退。他看我的眼神很可怕!我這才鬆了手摔下的。如果我不鬆手,肯定會被射出的銅錢打個正著。那麼近的距離……”她後怕的打了個寒戰。如果她沒有鬆手摔下來,炸開飛射的銅線肯定把她當活靶子了。
從人群中往後退的小廝?莫若菲疑惑的問道:“看清楚了?他長什麼樣子?”
不棄努力回憶道:“個子不高,長相很普通,臉瘦,顴骨挺高。穿著府中小廝的衣裳。”
莫若菲想了想道:“府中小廝過百,長相沒有別的特徵我也想不起來。明日集中了府中小廝讓你瞧瞧。也許不是府裡的人,是外面的人混了進來。”
莫夫人嘆道:“府中巡值的侍衛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能混進莫府,也許趁院裡大亂的時候已經跑了也說不一定。無論如何,加強防備吧。不棄,你好生養傷。憶山,扶我回房吧。”
財神送財(7)
回到莫夫人住處,莫若菲吩咐婢女出去。他掩了房門,見莫夫人坐在梳妝檯前慢慢的卸下頭上的花鈿。她神情淡定,舉止優雅。彷彿今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莫若菲忍不住低聲說道:“娘,不棄還是個孩子!”
莫夫人怔住。手中的翠玉長簪握得緊了,驀地從紅木妝臺上劃過,啪的斷成了兩截。她將斷簪一拋,清脆的撞擊聲彷彿擊破了隔著往事的玻璃,將她心裡的恨*裸的袒露在兒子面前。莫夫人眼睛微微發紅,目光冷冷的從莫若菲臉上掠過,突拍案而起厲聲說道:“你說什麼?!”
莫若菲深吸口氣說道:“難道不是娘做的?”
莫夫人哼了聲道:“我為何要殺她?!”
“因為她是薛菲的女兒!”莫若菲脫口而出。
如果莫若菲先前的指責說破了她隱忍多年的心思,讓結痂的傷口再次淌出血來。這句話則是把莫夫人的心一刀揮下摘了去,將她不得不捂住空蕩蕩的胸口,大口的喘氣。驚怒,難堪,傷痛與悲憤一古腦兒從半張開的嘴裡噴湧而出。
她背靠著妝臺,身體顫抖如秋風吹下的落葉,喉間發出聲嘆息般的呻吟:“你……都知道了?”
看到她痛苦難堪的模樣,莫若菲低下了頭。他輕聲說:“娘忘記了?從小人們都說我是神童。我十歲掌管莫府錢莊,十三歲就代表莫府參加內庫競標。十五歲將莫府的生意從錢莊擴張到望京城的各行業之中。五歲那年,我其實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
“那薛菲……”莫夫人驚疑的看著兒子。她實在不懂自己的這個兒子,他什麼都知道嗎?他難道連她暗中遣人滅了薛菲全家都知道?
莫若菲靜靜的看著她,果斷的說:“天意讓她家破人亡罷了。”
莫夫人從他眼裡看到了包容與鎮定。她的淚突然湧出來,伸手抓著莫若菲的衣襟大口的呼吸著。
莫若菲輕輕的摟住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