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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回身說道:“是表少爺。他從飛雲堡來給夫人送禮,正巧就趕上了。夫人吩咐讓小姐靜養。等身體好了再去謝過表少爺。”
原來不是蓮衣客。不棄摸著頸項裡掛著的那枚銅錢,手指一遍遍撫過蓮花的刻痕。如果他知道她差點凍死,他會不會後悔扔下她離開?不棄想起蓮衣客說過,他不會再來,心裡又難過起來。
她自嘲的想,她不僅輕易的被世子激怒忘了身份處境,還傻了瘋了似的用命和蓮衣客堵氣。在莫府生活了一個多月,她還真把自己當成身份尊貴的小姐了。
冤家上門(8)
莫府內院東側一處海棠正紅,紅梅吐芳。點點芳菲與白雪相映煞是好看。
疏密花叢之中一道人影騰挪跳躍,身姿矯健。手中一杆蛇矛刺破風聲,捲起地上新雪如霧。矛尖所到之處,海棠離枝,紅梅飄蕩,被勁氣帶動四散飛揚,每每快飄落於雪地上時,又覆被蛇矛挑起。
漸漸的花舞成影,圍繞著使矛的少年形成幅絕美的畫面。
似聽到腳步聲接近,雲琅眼中起了玩笑之心,矛尖在空中一畫,吸附得紅花,對準腳步聲響起的方向奮力一吐,串串紅影激射而出。
不棄身體康復已經是正月十四了。莫若菲沒有來過凌波館看她。她知道,他是在等著她主動。或者,他心裡還有疑慮,在給自己時間,以免再出現失態的情形。
自己是不可能離開莫府了。住在莫府將來和莫若菲見面打交道再所難免。她只能賭自己的小心,賭莫若菲不會相信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與奇妙的緣份。不棄理智的選擇了和解。她遣了靈姑告訴莫若菲,她要親自去謝過表少爺,請莫若菲代為引見。
莫若菲心領神會,第二天就去凌波館看望了不棄。兩人絕口不提那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似的。一番說笑之後,莫若菲就陪著不棄來見雲琅。
眼前紅影撲來,莫若菲知道這些花瓣傷不了人,是雲琅的惡作劇。他存心逗逗不棄,便袖手旁觀。
不棄果然被駭了一跳,尖叫了聲抱著頭不顧形象地蹲下。那串海棠紅梅早被雲琅的蛇矛勁氣震散,衝到不棄面前時力道盡消,化為花雨灑落而下。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不棄抱著腦袋睜開了眼睛左顧右盼。她驚喜的發現身上灑滿了紅色花瓣,拈起一瓣海棠,觸手柔嫩。莫若菲站在一旁忍笑,不棄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這院子的花真漂亮!”
莫若菲哈哈大笑,被她欲蓋彌章的話逗樂了。他伸手拉起不棄說道:“雲琅在練武,這小子聽到腳步聲想嚇嚇人來著。”
雲琅?這名字很好聽。既然和莫若菲是表兄弟,不知道他是否長得和莫若菲一樣漂亮?不棄努力回想那日松林中雲琅的模樣。只記得他不停的叫她,別的都記不清了。不論如何,她還是要謝謝他的。
隔了株高大的海棠,雲琅望著走近的二人情不自禁地磨了磨牙齒,嘴角抽動邪邪的笑了笑。他低聲自語道:“花不棄,當日你逼著小爺鑽狗洞。今天你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
那日救得不棄,待看清楚她的臉,他就認出不棄是藥靈莊出賣他的那個小丫頭。短短三個多月,她搖身一變,成了莫府的小姐,他的表妹。雲琅只笑風水輪流轉,今日到他家。他眉飛色舞的想,這趟望京城之行太有趣了。
從莫夫人及莫若菲處他已瞭解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花不棄他殺不得,但這並不妨礙他報仇。雲琅刻意隱瞞了他在藥靈莊遇到花不棄的事。鑽狗洞也不是件光彩的事,說出去只會讓人笑話。何況他是被一個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的小丫頭片子逼著鑽狗洞。
冤家上門(9)
“母親是飛雲堡前任堡主的女兒。現任堡主的姐姐。我和雲琅是中表之親,他今年十六歲,你可以叫他一聲表哥。”莫若菲輕聲解釋著雲琅的身份來歷。不棄不再生氣,對他的態度又恢復到未吵架之前,莫若菲說不出的高興。
言語間他不著痕跡的試探不棄絲毫沒有反應。莫若菲心情為之一鬆。
這一世他得到的太多,他不想讓一個知曉秘密的人對他形成威脅。他不想被當成妖怪,不想回憶不堪的前世,更不想失去手中的一切。
莫若菲自然的避開了這個結。他是聰明人,十九歲的年輕身體中居住的是個成熟男人的靈魂。一切失態他都歸結於庸人自撓之。
兩人繞過花樹,雲琅已收了蛇矛背對著他們。莫若菲呵呵笑道:“阿琅,不棄身體已經康復。她特意來謝謝你。”
不棄乖巧的福了福道:“不棄多謝雲表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