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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倒能省去不少麻煩。只是這法子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了。遲疑了下,道:“我外祖那裡,想來是沒問題的,他本就對你很是中意。我只怕你外祖不願,還有你爹,他要是曉得了……”
謝醉橋笑道:“我外祖那裡,以他和江老太爺的交情,必定是沒問題的。至於我爹,除非他願意他兒子被治個欺君之罪,否則也一定會順了我的話的。你放心,都交給我便是。”
明瑜抬頭望著他,見他甚是篤定,終是吐出口氣,道:“也好。不管如何,我必定隨你一道努力便是。我爹那裡,要不我先代你去跟他說下?我怕他會被嚇住了……”
謝醉橋搖頭笑道:“我等下送你回房去歇了。餘下的事,都交給我便是。你爹若是被這便嚇住了,還如何做得了榮蔭堂的主人?”
他話音剛落,正像是應了說曹操,曹操便道,此時花廳外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了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即聽到春鳶咳嗽一聲,道:“老爺幾位怎的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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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鳶,你不跟著姑娘,怎的在此?”
阮洪天與高老爺剛從外而回,便圍上了五六個府中管事的有事要報事。前頭太鬧不好說話,想到這花廳正是個好去處,便帶了人過來。沒想到廊子拐角處冷不丁出來個黑影,不防備間倒是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春鳶,這才這般問道。
“方才姑娘乏了,到此歇了片刻。我又送她回了房,這才發覺丟了個帕子在此,便過來拿帕子。”
春鳶擋在了廊角處,大聲道。
阮洪天不疑有他,哦了一聲,道:“你拿了便去吧,姑娘身子這幾日本就不好,好生照看著些。”
“是。老爺!”
腳步聲已是越來越近,明瑜又聽到春鳶刻意放大提醒的聲音。
明瑜與他對視一眼,一下從椅上站了起來,壓低聲道:“我爹他們過來了。你先避下,莫讓他們撞到我們一道在此處。”
謝醉橋四顧望了下,忽然衝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目光閃閃發亮,神色間竟顯出了幾分頑皮之意。
雖說他二人已是定下了心意,只這般被一大群人撞見夜間在此私會,總是樁不好的事。明瑜見他不動,有些急躁。正要伸手推他,不料他忽然站了起來,低頭湊到她耳邊耳語道:“春鳶方才不是說你在房中嗎。我們一道躲起來便是。”說著已是牽了她手,閃身便入了南牆櫥格之後的角落裡。堪堪站定,便聽門口起了陣紛沓的腳步聲,仿似一下進來了七八個人。
春鳶方才雖大聲預警了,只心中還是有些忐忑,跟到花廳口,見幾位老爺已是坐定,與邊上的管事們議起了事,又有人送了茶水進來,探頭見裡面並不見自家姑娘和謝醉橋,想來已經聽到避開了去。這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走遠,只在附近徘徊等著。
櫥格後的角落裡照不到燭火,光線有些昏暗。下人平日灑掃之時更不大會顧及此處,聞著甚至有些塵氣。明瑜屏聲斂氣地立著,聽自己父親與幾位表叔伯在說話。說的都不過是接下來數日的喪事安排,只聲音卻仿似就在自己面前,加之身側又有謝醉橋這般與自己一併立著。雖未覺到他貼靠過來,只自己後背卻已彷彿感覺到了來自於男子軀體的陣陣熱氣,心一下跳得飛快,只盼著外面的人快些議畢了事散去。
這角落狹小,堪堪只容兩人並肩而立,謝醉橋儘量往後靠去不碰到她身體,鼻端卻聞到了那種熟悉的淡淡薄荷暖香,低頭看去,見她垂著頭一動不動,光線雖暗,只她露在衣領外的半截白皙後頸卻正在自己眼皮底下,聞到的那暖香便似正從衣領裡鑽出來,一陣陣撩他呼吸,禁不住心旌動搖,心中竟隱隱生出了絲念頭,恨不得外面正在說話的諸人停留得久一些才好。
明瑜全身這般緊繃了片刻,因了更深露重,兼心情緊張,忍不住微微打了個顫,縮了下肩膀。忽然周身一熱,一件尚帶了暖意的外氅已是罩到了她肩上,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下意識回頭之時,他亦正低頭,額頭恰擦過他的唇,明瑜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往前傾身而去,膝部甚至撞到了身前那櫥格的後擋板。好在前頭喧譁聲大,這才掩了過去,只一顆心已是跳得幾乎要蹦出了喉嚨,被他唇擦過的額角,那異樣的溫熱之感久久不去,又不敢伸手去擦,更不敢去看身後謝醉橋此時的表情了,只僵立著動彈不得。
阮洪天與高老爺等人議完了事,已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明瑜終於聽到外面起了陣椅腳挪動的聲音,眼前忽然一黑,原來離去的人已是順便吹熄了燈,漸漸又聽到腳步聲遠去,四周終於再次安靜了下來,靜得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