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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絲壓抑著的悲涼,“在那個夢裡,我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也在經歷著自己的人生,直到止於我的死。然後我就夢醒,發現夢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我不願意照著我的夢重來一遍,所以我要盡我之力去改變……”
她說著,忽然有些恍惚。或者真的就像她方才說的,那個遙遠的前世,真的只是她的一場夢境而已。
“你相信嗎?”
她翻身扒住了他的臂膀,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帶了些許的惶恐和期待。等她注意到他的眉頭是蹙起來的,惶恐漸漸地強烈了起來。
她忽然有些不自信了,握住他臂膀的手慢慢地鬆了開來。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腦子壞了,甚至視她為妖異?
“你要是不信,就當我是在說夢話……”
她朝他勉強笑了下,笑容裡帶了絲遲疑。
她的手被他握住了,就在她帶了些怯怯,想要收回時。
“你的夢裡有我,而我很快就會因為護駕而遭到不測,所以很久以前開始,你就借了胡半仙來提醒我,對嗎?”
謝醉橋緩緩問道。
明瑜的心一下又活泛了起來,微微點了下頭。
“你……你真的相信我?”
謝醉橋凝視她片刻,忽然把她攏到了自己胸口,親了下她額頭,低低唔了一聲,“阿瑜,我為何不信你?這世上本就有許多造化之奇妙,安知你的這個離奇夢境也不是如此?有你陪我身側,你又願把你最重的心事告訴我,我便心滿意足了。往後你只記住一事……”見她抬頭,便微微笑了下,“你只管安安心心做我的夫人便是,別的一切,都自有我擔著。”
明瑜終於長長撥出了一口氣,全身彷彿真的卸去了牢籠般的暢快。
“我不曉得那場刺殺的詳情,只知道你會遇到危險。好些年過去了,許多人與事也都與夢中之境有了偏差。我盼著最好平安無虞,只你一定還是要小心……”
明瑜依偎在他身側,細語不停。她說一聲,他便應一聲。終於笑道:“阿瑜,這不是件小事,不管會不會發生,防備著些自是沒錯。我心中有數。”
***
明瑜知道他第二日便去尋了裴泰之,與他商議這件事。裴泰之面前,他自然只說是從前從胡半仙那裡得知的。至於裴泰之怎麼想,明瑜倒並不怎麼關心。事實上他也必定知道出自自己這裡。
此後幾日,他一直早出晚歸,明瑜自己則忙著準備春鳶的婚事。轉眼九月將末,草黃鷹肥,謝醉橋終於還是接替了御前侍衛統領一職,而正德到滕茨圍場的秋狩御駕,也終於定了下來,就在十月初六那日開拔離京。
春鳶是明瑜的心腹,她的出嫁,明瑜自然盡心盡力。派了人往江州送信,把從前從江氏那裡得來的契紙還了她,備置了三十二抬的嫁妝,還覺不夠,特意添了一套赤金頭面。
當初江氏給她備嫁妝時,在京郊也買了三個帶了田地的莊子。明瑜把其中一個帶了兩百畝地的莊子送了她。春鳶死活不要。
“姑娘把我當自家人看,我厚著臉皮收了三十二抬的嫁妝,已是誠惶誠恐了,哪裡還敢再要別的。且與他成了婚,他不日便要赴邊,我照舊還是在姑娘身邊伺候,要那個做什麼。”
明瑜把地契塞到了她手上,見四下無人,笑道:“傻姐姐,女人家要自己手裡有房有地,心中才踏實,留著又不會張嘴咬你,下面自有人會替你們打點。你跟隨我多年,柳家的爹孃這些年也助力我父母無數,如今你們要大喜,這點東西我還覺著太少,拿不出手呢。”見她還推拒,又道,“實話對你說了吧,這不是我給的,是我娘當初給我買莊子時特意多備的一處,就是留著叮囑我給你做嫁妝的。你推拒了不要,我日後回去了對我娘也不好交代。”
春鳶見她這樣說,只得接了過來,說話時已經略有些哽咽了,“我命好,這才攤上了姑娘這樣好的主子。往後再無別的,這一輩子都只跟著姑娘,侍奉好姑娘便是。”
明瑜拍了下她手,笑道:“說什麼傻話。往後等柳家的小子掙了軍功回來,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夫人了,這一輩子跟牢他才對,只跟著我有什麼出息。婚姻大事,本是該等到你家爹孃都過來的,只如今時間緊,等他們得了信過來,最快也是兩個月後,黃花菜都涼了,且柳向陽也是說走就要走的,周媽媽查了黃曆,說最快的黃道吉日是下月初五,我便大膽做個主,就在那天把你風風光光地從將軍府嫁出去。往後這裡就是你孃家,什麼事都有將軍府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