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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痛惜的拍拍她的頭說:“別可憐她們了,只要進了咱吳家門,她們可就算是過上好日子了,她們的爹媽賣她們也是為了讓她們能吃上口飽飯的。”說著拉起吳二姐開始教她怎麼相丫頭,那眼睛亂轉的不能要,太精明心中有鬼的不行,面露不善的不能要,誰知道是不是被爹媽家人強賣的?心中有怨氣買回來也是禍害。
吳二姐想起以前總覺得這種有怨氣的吃過苦的說不定會更忠心?施個恩對人好點,不就能得個忠僕嘛。於是問吳大姑娘:“這種人會不會比較忠心啊?她以前的家人對她不好,咱買回來對她好不就行了?”
吳大姑娘瞧著吳二姐像看著個傻瓜,擰著她的耳朵說:“你哪裡來的這種念頭啊?這種心中有惡念的,買回來你知道她是怨賣了她的家人還是怨買了她的咱們啊!別的不說,她心中不平,肯定不會服服貼貼的留在咱家,有哄她的功夫,教十個丫頭也夠了!”
吳二姐捂著耳朵趕緊討饒,吳大姑娘怕她沒記住,又說:“記著!這丫頭只能挑老實的,越老實越好!人都有心眼,挑那能幹精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你賣了!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在想什麼?老實的丫頭才能放心用,咱回頭嫁出去,帶著的只能是老實人,這樣才不會讓人在背後捅刀子使絆子。”
兩姐妹說的正熱鬧,吳馮氏使丫頭叫她們出去,兩人出了內室,人牙子已經退出去了,一排排的人正一撥撥往屋裡進讓她們挑。
吳馮氏知道她們剛才在裡屋已經瞧了院子裡的人半天了,招手叫姐倆過去,笑著說:“挑幾個陪著你們姐倆玩的人吧,省的一天到晚胡跑亂跳的。”
這些被送來的女孩大多都得了人牙子的交待,見兩位姑娘出來立刻低下頭屏息靜氣規矩站好,也有那膽大心急的抬頭瞧著坐在上頭的母女三個。
姐倆一人一邊抱著吳馮氏的胳膊坐在炕上,倒像從來沒見過人般膽小。吳二姐不純是作戲,是真有些膽怯了。面前的人個個都用一種稱得上飢渴的目光盯著她,那種渴切的目光讓她不喜歡。
吳馮氏又催了兩聲,吳大姑娘才指了個人說:“我瞧她的手指挺長的,不知道繡工好不好?”
被她指著的那個姑娘像嚇了一跳,恨不能立刻地上找條縫鑽進去般,兩隻手絞在一起動都不敢動。旁邊的婆子把她拉出來推到吳大姑娘跟前,湊近了看,這姑娘可能比吳大姑娘還大個幾歲,臉脹得通紅,緊張得直打哆嗦。
吳二姐一見這姑娘就覺得這可能是個老實人。
婆子拉過這個姑娘的手,掰開讓吳馮氏和吳大姑娘瞧她的手指,吳二姐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的手,像屋外的冰一樣冷,這姑娘嚇得一驚一乍的,僵得木頭樣。
吳大姑娘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她的手指,瞧著指肚上的繭說:“你在家都幹些什麼啊?”
這姑娘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結巴著說:“……喂、餵豬、割草、砍柴、打水、澆地、掏糞、洗衣裳、下地、插秧、割麥子、撿豆子……”嘟嚕嚕一長串,婆子不讓她說了,臉更紅了。
吳大姑娘又問:“你會幹什麼啊?”
這姑娘繼續結巴:“……會、會織布,會做醬菜,會、會……燒爐子……”她越說聲音越低,眼圈泛紅好像覺得自己會得少。
吳大姑娘再問:“會針線嗎?”
這個姑娘嚇哭了,半天才結巴出來一句話:“……會、會補衣裳,會縫尿布。”
吳二姐頭一回覺得吳大姑娘比自己有定力,這個姑娘一哭,吳大姑娘只是擺擺手讓她站回去。
吳二姐可是頭一回真實感覺到人也有三六九等的分別,她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個世界,哪怕就是在吳家莊內,在她的屋子裡,除了她之外的那些下人丫頭婆子平日裡都是怎樣討生活的。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如芒在背,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吳二姐又想到自己,以前聽到有婆子傳她的閒話,她就叫丫頭告訴管事捆了送到莊子上去幹活罰她們。
那些人呢?恨不恨她?
之前這些事就像蒙著一層布般讓她看不真切,或者就是看清了也寧願自欺。
人人都是如此,她只是跟一般人做的一樣。
她知道這些下人婆子都有自己的心眼,可以前只是認為就跟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一樣,誰能沒個自己的盤算呢?
可現在她知道了。這些下人跟她是有著本質的不同的。她讓人攆了婆子也不是像小組長那樣從這個屋子把人調到那個屋子去。
她握著這些人的生殺大權,一個命令就能決定她們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