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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馮氏笑笑,說:“就是有事,也要先把明天這一關過去之後再來辦。”
馮媽不敢再多說,跟吳馮氏一起埋頭看嫁妝。
呂媽媽和胡媽媽回屋子後,呂媽媽趕著去端了盆熱水給胡媽媽洗腳,胡媽媽一屁股坐在炕上揉著腿說:“你也別忙了,今天大家都夠累的了,趕緊睡吧。”
呂媽媽笑著蹲下給胡媽媽脫了鞋襪說:“不累,一會兒我再到小灶去瞧瞧,做點吃的過來,你吃過再睡。”
胡媽媽半靠在炕頭,閉著眼睛,等呂媽媽給她洗過腳,就著剩水自己也洗過後又出去,再回來手中端著碗米酒荷包蛋,甜香的酒味一飄過來胡媽媽就坐直了,接過來一看,熱燙的米酒裡下了三個荷包蛋,笑著先喝了一大口後才對呂媽媽說:“只下了這一碗?你吃什麼?”
呂媽媽拿著塊半硬的灶餅說:“這就行了,我再喝點茶,吃過了咱趕緊睡吧,明天一天且有得忙呢。”
胡媽媽笑一笑沒接腔,吃了大半碗後把碗遞過去說:“你吃完吧,我飽了。”
呂媽媽接過來一看,裡面還有半碗米酒和一個荷包蛋,只想了一下,也不客氣,三兩口把灶餅塞嘴裡,一仰脖就著米酒灌下去。洗了碗回來躺床上,今天她們兩個睡一個屋,幾個丫頭今天都沒得睡,全都擠到另一個屋子裡為二姐的嫁衣忙活,明天一起來就要趕緊穿用。
兩人吹了燈,屋子裡一黑就靜下來了。呂媽媽翻了個身小聲說:“荷花她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胡媽媽半天才說:“……是個安生的人。”
呂媽媽把這句話在心裡轉了好幾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小丫頭到吳二姐的屋子裡,悄悄跟留在屋子裡陪著二姐的張媽媽說了幾句話。等小丫頭出去,在裡屋炕上的二姐支起身問:“剛才誰來了?”
紅花就坐在二姐炕頭陪著她,見她睜眼,立刻上去拍著她的背哄她接著睡:“沒誰,一個小丫頭,二姐快睡吧,明天可要早起呢。”
吳二姐在炕上翻,怎麼都睡不著。好像明天不是出嫁,而是上刑場。
紅花已經二十一的大姑娘了,可一直沒嫁人。她十六歲時吳二姐去問過吳馮氏要不要給她許個人家,吳馮氏不允。後來吳大姐教她說:“紅花自小跟你一起長大,你屋子裡最可信的丫頭就是她了。娘是想讓她跟著你走,到了段家再給她許人家。”
吳二姐後來就一直沒提這件事,可對紅花這個從她在這裡一睜眼就看到的丫頭,她對她的感情也的確是跟其他丫頭不一樣的,她曾問過紅花,若是有喜歡的人,在吳家不行,她可以把那男的一起帶到段家去。
“總要你嫁得順心才好。”吳二姐抓著紅花的手這樣說。
紅花卻回她:“二姑娘嫁得好了,過得好了,我再想自己的事。”再問就一句話也沒有了。
如今她都二十一了,在旁人看來這就是老姑娘了,還有那多嘴舌的婆子說這個年紀就生不出來孩子了。可紅花倒像是一點也不在乎似的,婆子說她,她硬著頂回去,倒把那婆子給罵得落荒而逃。
如今她要出嫁,紅花也是要跟著去的。她的年紀大,就是進了段家也不會被段浩方看上收房。二姐在床上翻了陣,仍是怕,心裡沒底,抓著紅花的手說:“紅花,你跟我一起去,守著我。”
紅花一下下拍著二姐,軟聲哄道:“我這輩子就跟定二姑娘了。姑娘就是日後躺到地裡,紅花也跟著。”
吳家備嫁,段家備娶,這一夜哪一家都沒安生。
段章氏前一夜沒怎麼睡,一直在盤算著明天這迎親有多少酒席,多少酒菜,多少客人。萬一要有那不請自來的客人親戚朋友之類的,散客席面上的東西也要多準備一些,免得到時坐不下東西不夠倒顯得段家小氣。自從搬到這裡來之後,這還是頭一回他們家院子裡有件能大操大辦的喜事,好不容易能露一露臉,怎麼著也要風光些。她特地做的衣裳和首飾也要戴出來讓人瞧一瞧才好,又算著早上早些起來,讓丫頭給她梳個好看的頭,又想要不乾脆就去菜市口請那慣會梳頭的婆子過來,也就幾個錢,花也就花了,兒子娶媳婦她這也是最後一回了,大兒子娶媳婦時沒她什麼事都快嘔死她了,這二兒子娶媳婦再不讓她好好風光一回怎麼能行?翻來覆去烙餅似的一夜沒閤眼。
第 46 章
段老爺也是翻來翻去睡不著,一時害怕讓吳家人知道院子裡小楊姨奶奶的事,一時又害怕這來客中有那耳目靈舌頭長的說閒話讓段家出醜,一時又擔心臨到頭裡吳家再出什麼事,或者段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