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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口唾沫啐在段章氏臉上:“扯你祖奶奶個蛋!”
段章氏垂著臉不敢吭,臉上的唾沫星子擦都不敢擦。
段老太太一急就忘了端著她大家太太的架子,把早年跟著段老爺擠在菜市口小院子裡過活時,跟街坊對罵的派頭拿出來了。
段老太太拍得炕桌子啪啪響:“你糊弄誰呢!當我是那鄉下不懂事的村婆子不成?嫡妻不進門,段二生的哪門子的兒子?你是不是打著日後不認這個孩子的主意?你說!”
段章氏眼眶含淚,她就是真打著這個主意,也絕不敢就這麼說出來,當著一屋子丫頭婆子的面,真是狠不能地上有條縫好鑽進去!段老太太不要臉,她還要呢!立刻不敢再頂一句,只拼命磕頭連聲說:“娘教訓的是!都是媳婦想得不周全!立刻就叫他回來!”
段老太太洩了通火倒覺得丟人了,清清嗓子理理衣襟,一眼掃過滿屋子的丫頭婆子,這群人侍候老太太日子久,此時全都低頭盯著地縫瞧,沒一個敢抬眼。
段老太太又見段章氏把頭磕得梆梆響,心氣順了點,說:“男人們都有正事要幹,他就是你兒子,你這個當孃的也沒有說阻著兒子出息的道理,這麼點子小事何必急著讓他趕回來?讓他的兄弟抱著公雞就行。”
段章氏連忙應下。
段老太太就說:“這事不能拖!緊著辦,給那一家去信,讓他們趕著把姑娘送過來。”
段章氏立刻陪著笑說:“這事就是急,也要挑個日子,也要備下東西,怎麼著也不是一兩個月能成的,娘容媳婦再盤算盤算。”
段老太太又要拿茶杯砸她,手都抬起來了才發現手邊沒杯子了,段章氏早就把頭又伏在地上,半天見沒事才哆嗦著抬起來,一張臉上涕淚橫流,完全沒有在商量兒子喜事的喜慶氣。
段老太太把要罵她的話咽回去,她現在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辦那些沒身份的事。她也知道段章氏為什麼要拖時間,還不是怕那女的那一家不答應?新娘沒進門,小楊姨奶奶就有了身孕,那一家怎麼著也要拿一拿架子。
段老太太冷笑,這親事黃了才好呢!下死眼瞪著趴在地上的段章氏,哼!敢哄著她兒子搬出去住,看她能讓她好過!當孃的給兒子定下的親事又怎麼樣?拿著錯處,她照樣能把這事給抹了去!看著段章氏見了她大兒媳婦那副不痛快的模樣段老太太就痛快,該!日後非讓你兩個兒媳婦都跟你對著幹不可!
段老太太想著日後段章氏家宅不寧的慘樣就心裡痛快,臉上倒越來越和氣,使著眼色叫婆子過去攙她起來,段章氏哪裡敢起來?死死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一會兒腦門上就一片青。
段老太太心中舒坦,慢吞吞的說:“這孩子可不等人,在孃的肚子裡呆夠了就要出來。你去跟那一家的人說,不是隻有他們家有姑娘,要是不按我說的辦,大不了退親!新娘子現成有的是!”說完,拍桌子撂下話走了。
段老太太離開半天,段章氏還趴在地上不敢起來,渾身抖如篩糠。一屋子的丫頭婆子站在一旁瞧笑話樣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婆子躡手躡腳上前攙著段章氏起來,見她一張臉糊成一盆糨子,亂七八糟五顏六色,汗啊淚啊鼻水啊滿臉都是,額頭上一片青腫瘀傷,眼泡腫得老大,連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鼻尖哭得通紅,臉卻嚇得慘白,被婆子扶起來還站不直,腳下只打虛,嚇得還在哆嗦。
婆子好笑,慢悠悠消遣她三太太走好,三太太腳下穩著點把她給推出去。一出屋子,滿院子的小丫頭都驚奇的瞧笑話,個個瞪大眼睛不錯珠子的盯著段章氏的這副狼狽像瞧。
段章氏一出來露在大太陽底下,過路的下人們都往她臉上看,又是羞又是惱,偏身抬袖半遮住臉,低頭急步走出去,婆子後面一路趕,不住高聲喊三太太慢著點!奴婢侍候著您!於是引來更多的人看。
這些段家老宅的僕人個個都是段老太太跟前的能人,知道這三爺的太太不得老太太的心,都樂意瞧著主子的笑話,有那大膽的還敢指指點點的瞧。
段章氏臊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悶著頭躲回以前住在這裡時的院子,進屋關門就不肯開了,任外面婆子叫得震天響死活不肯出去。
婆子嚷了陣,見段章氏這番模樣不敢獨自離開,一溜煙去把段章氏的大兒媳婦叫了過來。這媳婦平常在段家老宅也是個看人臉色過活的,既不是長孫又不是長房,孃家又沒多少能耐,男人又不替她撐腰,平日裡見了有些頭臉的丫頭婆子都要陪著笑。見段老太太身旁的婆子來喊她,說的又是段章氏的事,有心不想去吧,又怕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