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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坐個半天下來會是什麼樣。看來這銀子花得不虧,就算是花轎也沒像曾經見過的那樣使勁顛人,像是恨不能把人的隔夜飯給顛出來。
正中午頭的太陽曬得密不透風的轎內有些氣悶,吳二姐摸出個布袋,拿出個拳頭大小的細白瓷小罐,擰開木頭塞子後,一股陳醋的酸味就飄出來了,裡面是滿滿一小罐用陳醋泡的黃豆。吳二姐捻起一顆扔嘴裡,頓時滿口生津,轎裡的悶氣暑氣也像散了幾分似的。
現在正是秋老虎逞威的時候,正午的太陽又大又烈,偏她上了花轎後不到段家不能下轎,所以轎上又不敢擱茶水讓她解渴消暑,總不能半路上她這個新娘下轎小解吧?那就丟人了!
吳二姐就帶了這麼一小罐醋黃豆上轎,渴了悶了難受了吃一顆解解乏。
坐在轎子上連自己要被馱去哪裡都不知道,二姐頭一回生出了茫然無措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她甚至小小眯了個盹,轎外突然響起一個拐過來的馬蹄聲,然後是什麼東西嘣嘣嘣敲了敲轎頂,吳二姐一機靈,醒過神來,就聽見外面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對她說:“二姐?可還受得住?馬上就到了。”
是段浩方!她的丈夫!
吳二姐也算是見過多少大世面的人,可是這一刻卻連隔著轎子跟他說句話都不敢開口,慌忙間整頭髮抻裙子又摸臉,又想起他根本看不見,手中捏著一方帕子半天也沒憋出一個音來。
自從聽說他跟他大伯去南方作生意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面。一晃也好幾年過去了,雖然年年他都會託人送幾次禮物過來,她也曾親手做了鞋子給他送過去,留在她心底的他可還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
如今的他可是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了,這讓吳二姐突然覺得這個將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非常陌生。
段浩方說了句話後凝神細聽,只聽得轎內彷彿是慌亂了一下卻再沒有一點聲音,他多少也能體會得到初嫁女子的不安惶恐,勒馬慢慢跟著轎子走,放輕聲音說:“馬上就要進城了,二姐,你要是還能多撐一刻,我就帶著花轎繞城了。”
繞城?吳二姐不解,忍不住湊近花轎小窗,隔著繃著紅紗的轎窗搭上一隻手,下意識的想靠近些仔細聽他說。
段浩方正準備接著說,忽爾看到花轎小窗遮嚴實的窗簾上印出幾個指頭印來,他邪念頓生,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隔著簾子蓋在那幾根微凸的指頭印上!抓住那幾只小手指頭!
吳二姐突然讓他嚇了一跳!半聲驚呼吞進嘴裡!猛得抽回手後半天心都沒歸位,險些跳出喉嚨!
這個男人,是她的男人……?
段浩方只覺得手心像被雞毛搔了癢,那幾只小指頭魚兒般逃走。不由得放聲大笑!打馬來到隊伍前,高聲道:“繞城三圈!”
從轎伕齊聲應道,腳下加快三分,一溜小跑進了城,嗩吶響亮的吹起來!
第 50 章
段章氏美滋滋的哼著小曲讓婆子給她打水洗漱,又讓人拿她的好衣裳好首飾出來,又使人去請那梳頭婆子來,許了大錢說只管給她請來!心中得意,啊呀她給二兒子挑的這個媳婦是真正好啊!嫁妝豐厚,又不會跟她爭權礙她的事!一個鄉下的黃毛丫頭,人都還沒長開呢,二兒子必定不會被她迷了去,只要兒子不聽那吳家姑娘的話,這後院裡還是她當家!到時拿了她的嫁妝,那些好東西可都要歸她了!段章氏美得就像吃了仙丹,好似那嫁妝已經到了手,她也已經將吳家姑娘壓在手下似的。
這邊管事婆子上來回事,她一邊吩咐她們幹活,又叫人去盯著點小楊姨奶奶,等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天邊剛剛泛白,有婆子將梳頭婆子請來,伏耳小聲說了句,段章氏正笑著,笑到一半的臉就陡然僵掉,虎道:“這麼貴?!梳一次頭要二錢銀子?”
那婆子苦笑道:“那梳頭婆子說原定了今天要去給一家新娘梳頭,推了那邊才過來咱家的,張口就要二錢銀子,一個大子都不帶還的!”
段章氏一掌拍在桌上,張口就想說讓她滾回去!二錢銀子!她怎麼不去搶?!可轉念再一想,好不容易能風光一回,讓四鄰八舍的婆娘們都來羨慕她結了門好親,迎回來個好兒媳婦,倒有些捨不得趕那婆子回去。又一想,她嫁進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讓丫頭婆子給她梳頭,倒從來不敢特地費錢請人回來梳,那些時興的髮式她是一回都沒走在前頭過!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惱氣,摔了手中的梳子,後一想,反正吳家姑娘就要進門,這錢日後多得是,就是先花出一點來日後也找得回來。想來想去,她點點頭,端著大家太太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