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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了。 這天,夜色剛剛如布幔一樣罩下來。胭粉巷依然脂粉香濃,嬌聲軟語,一對對的大紅燈籠透出入面桃花似的粉紅。韓金坊緩步走進了四喜堂,他要見一見多日未登門檻而心儀已久的梅香。
透過一扇花窗,從窗洞中看見梅香坐在她的床鋪邊緣,花襖繡褲,髮鬢上簪一朵小黃花,透出一種光豔的豐盈。淡黃而清瘦的燈暈塗在她的身上,幻覺成迷離的暖色,使得她的臉蛋格外的圓潤和光潔,朦朦朧朧的,充滿了令人心神俱醉的清秀和雅緻。幹種風情,萬般神韻,宛如綻開著的明媚嬌人的春色。韓金坊駐足不前,未動聲色呆呆地望著,他想,她比先前更具女人的丰韻了。她的頭髮挽成一個高高的髮髻,具有著別具風姿的女人韻味。這一刻,韓金坊呼吸氣喘得很不順,頭有些微暈,目光再也無法從梅香身上移開,渾身跳動著飛湧的激情和力量。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左右作難
韓金坊徑直走進梅香的房間,目光緊盯著如飄飄仙境中的嬌人。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發現她的纖纖細腰被人攬在懷裡,那是一個並不陌生的男人。韓金坊的眼睛立時睜大了,打了一個冷顫後,忽的感覺到一股血液衝擊到了頭頂。他分明看到東關街呂家鍋的呂少爺坐在梅香的身旁,一隻故作風雅的手,在她歡跳的乳懷裡不停的捉弄著。梅香抽打著他的手背,身子扭來扭去的大聲發嗲道,你討厭,真討厭!
韓金坊徑直走到了梅香的床鋪前,神態竟是出奇的平靜,顯得姿態不俗。他用很酸腐的口氣對呂家少爺說,今日沒想到呂少爺也這麼有雅興來逛四喜堂了?真是難得。呂家少爺愣了一愣,抬起頭來,用一雙細眯著的眼睛狠剜了一下韓金坊,突然莞爾一笑,把一隻不老實的手從梅香懷裡抽出來,說,哦,是韓少爺呀,你今日不是也很有雅興麼,到這裡找女人來了?可惜的是你來晚了一步,四喜堂就這麼一朵嬌美的花,今夜裡讓我先動手採摘了。韓金坊低沉著臉對梅香說,嗯,可惜一朵嬌豔的花竟然插在了牛糞上,梅姑娘你說是不是?梅香說,韓少爺你又喝酒了,滿口說起了醉話。韓金坊用手梳理著一絲不亂的頭髮說,我沒有喝酒,也沒有醉,倒是呂少爺跟我醉酒連篇的說起了混蛋話。
呂少爺氣得騰地跳起來,說,韓金坊,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色嗎?只怕是下三爛的病,就要把你的傢伙爛掉了,你就不怕回家把膝蓋跪破了?韓金坊臉色泛紅,隨即用譏諷的口吻說,這倒也算不得什麼稀奇,呂少爺今日說話這麼挖苦,倒要小心爛掉了舌頭。
呂少爺用手敲了敲床沿兒,忿忿的大聲嚷叫的時候,蓉媽腳步急急地跑進來。她仰著笑臉說,兩位大少爺,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嘛,動哪門子肝火呢。韓金坊說,蓉媽,梅香是我韓某人*兒破瓜,我沒少在她身上花銷銀錢,她是我的人,今天夜裡就要她陪我睡個通宵的。呂少爺對梅香說,你怎麼會是他的人,你說,你腦瓜門兒上貼了他韓金坊的名帖了嗎?蓉媽,我從來花錢都是不眨眼皮的,你說,梅姑娘睡她一夜的身價是多少?說著,呂少爺從口袋裡捏出四塊銀洋摔在茶盤裡,叮噹的一陣亂響。
韓金坊嘿嘿一笑,自顧將口袋裡的十幾塊銀錢掏得乾淨,舉在手裡拿到蓉媽眼前嘩啦啦的掂響,他說,韓少爺今夜在梅姑娘的房間裡睡定了。
蓉媽抬起頭來,眼孔中閃過一道明亮而有神的光芒。她渾身一陣發抖,顫著聲音道,兩位少爺,你們要消一消氣啊,怎麼也不能讓我和梅姑娘左右作難吶。
呂少爺說,你是擔心姓呂的拿不出錢來孝敬你?錢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呂家的一把燒柴!
蓉媽故意驚顫著說,不說誰都知道的,呂家和韓家都是開著大燒鍋,又有火磨磨面,日進斗金,都是風落城裡的首富,哪個商號店鋪都比不得。只是兩位少爺為了一個女孩子這麼較勁兒,不值得了。我知道你們兩位闊少爺都肯大把花錢的,可是梅姑娘只有一個,總不能把她掰開兩半陪兩位少爺啊!
蓉媽是見過世面的人,她知道呂家與韓家在巴掌大的鳳落城裡各據一廂,威勢一方,明爭暗鬥了十幾年。先是在城北的一個土阜上,韓掌櫃相中了一塊風水寶地,要霸佔了據為已有,劃作一塊祖塋。呂掌櫃的豈能咽得下這口氣,便聽信了風水先生的話,在土阜上築起了一座土地廟,算是將那塊寶地破了風水。韓家自然也不示弱,耗銀千兩蓋起了一座紅牆瓦楞的寺廟鎮之。呂掌櫃的實在難嚥這口氣,依風水先生之言,耗資數萬銀錢挖了一條水路,掘 地行船,將這塊視作有風水的寶地徹底破壞了。最後好端端的一塊地面毀壞了,變成一片汪洋水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