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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許先生還探聽到,黑狗飛本來也想叫五閆王去的,五閆王不願屈居於黑狗飛之下,竟主動跑到王通河,投靠了王柱宗,當上了王的隊副。五閆王還想把花皮蛇侯棟拉去做同夥,但侯棟肋骨被孟如山打斷了,還沒治好,只好在家養傷,兩個月之後,才跑去入了夥。東蕩地區一時群魔亂舞,烏煙瘴氣。
然而,光明與黑暗的較量不會停息。就在這年臘月底的一個寒夜,新四軍一支小分隊悄悄開進了柳堡,駐進了紫竹林。
這天,孟虎正在睡夢中,忽被大黃狗一陣叫聲驚醒,一骨碌翻身坐起,披了件衣服,操起放在床邊的剁骨刀,走近窗戶,從一個小破洞裡向外觀望。屋外有淡淡的月光,黃狗正對著東邊的院牆叫著。忽見一個人從東邊院牆頭爬了上來。一翻身跳進了院子。大黃狗撲了上去,聳起前半身,兩爪搭在那人身上,興奮地哼著,歡快地搖著尾巴。那人面露笑容,用手摸摸黃狗的頭,輕輕推開了它。
小虎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我的天,是耶耶回來了!他急忙開啟房門,叫著:“娘,娘,快起來。”他扔下剁骨刀,開了堂屋門,衝了出來,叫聲“耶耶”,就撲到如山懷裡。
東屋裡亮起了燈光,孟陳氏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孟如山拉著小虎進屋來,見小虎光著兩條腿,叫他快去穿褲子。小英睡著沒醒。他看了妻子一眼,笑著俯下身子,在閨女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孟陳氏拉了他一下,小聲說:“到小虎房內去,讓她睡。”端起油燈,就往西房來。
小虎穿好衣服,仔細打量父親,見他斜揹著一枝短槍,驚喜地問:“耶耶,你當上新四軍了?”
孟如山笑著點點頭。小虎掏出槍,興奮地玩弄起來。孟如山便指著槍的部件告訴他,這個是什麼,那個叫什麼,這叫保險,不能隨便開啟,開啟了容易走火。
孟陳氏笑嗔道:“看你,一到家就教伢子這個,他又不當兵,教他幹什麼,快說說,你怎麼當上新四軍的?”說著拉丈夫在床沿上坐下。
孟如山就說:“我跑到沙溝,找到你大哥,他跟我講,現今他暗地在替共產黨做事,眼下你有家不能回,回去定會遭殃,不如到高郵找新四軍去。我一聽正中下懷,一心想去,就是擔心人家不收。大哥說他那邊有熟人,就寫了封信,讓我到高郵找一個區幹部,由這個人介紹,才進了部隊。嘿嘿,在高郵南頭已跟小鬼子和二皇幹了兩仗,我親手用大刀砍死了一個鬼子,繳了一枝三八大蓋。現在我已經當班長了。”
小虎高興得跳起來了,拍著手說:“耶耶真是英雄!”
孟陳氏笑著瞪了小虎一眼:“你高興什麼?鬼子又不是你砍的。”又轉臉問如山:“你餓不餓?我去燒些東西把你吃吃。”
“不餓,我就是想家,想伢子,趕過來看一看。”
“不想伢子就不要家了?你們還走不走?”
如山:“我們大部隊還在南邊。這次來個小分隊,要支援地方組織抗日武裝,利用湖蕩,跟小鬼子打游擊戰,住多久也不一定。眼下,敵人還很強,你們不能暴露新四軍家屬身份,有人問,只說我在外做生意。我在莊上也不能公開露面,這灘三面都有敵人據點,敵人一旦發現我們到了這一灘,隨時會來掃蕩、清剿,你們一旦暴露,就有危險。”
孟陳氏頓時沒了笑容。
小虎拉著耶耶的手搖著說:“耶耶,我要跟你走,也當新四軍去,我有勁,也能砍鬼子,娘剛才說鬼子不是我砍的,氣人!”說著撿起剁骨刀,比劃了兩下。
如山笑著沒開口。
小虎娘冷著臉訓道:“你個伢子家,鬧什麼?真刀實槍打鬼子,是你們做遊戲皮了玩的?”
小虎不服氣:“跟鬼子面對面,我也不怕,那天不是救了許先生。”
孟如山問救了許先生是怎麼回事,小虎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地把那天的經過描述了一遍。如山聽了,用力拍拍兒子的肩膀:“不愧是我孟如山的兒子!行,再過兩三年,我就帶你走。”
小虎天真地說:“過幾年,鬼子被你們打光了呢?”
如山差點大笑起來,怕人聽見,捂住了嘴,低聲說:“小虎啊,眼下鬼子還很強大,我們還處於弱勢,三年兩載,是打不光鬼子的。所以,毛主席號召全民抗戰,打人民戰爭,打持久戰。”他接過妻子遞來的水碗,飲了兩口,又對妻子說:“你莫焦心思,總有一天,我們會打敗日本侵略者,還要領著窮苦大眾,翻身當家作主人,象南邊抗日根據地一樣,成立自己的政府,有自己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