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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環在他腰身上的手臂反而又收了一收。
“走吧,去換了袍服,讓喜子備了馬車咱們出宮去。”懷中的少年不肯出來,軒轅亦索性攬了水寒的腰身,帶著他從偏殿內出來,往寢殿而去。
換了素面織錦的長袍,帶了水寒上了喜子備在盤龍殿外面的四輪馬車後,這輛翠色帷幔的馬車就骨碌碌地穿過了大半個皇宮,從一側的角門出去,沿著小巷往落鳳城城西棲鳳河逶迤而去。
最初馬車行過的都是朝中官員深宅大院的外牆,若非大朝日,這街道上本就沒什麼行人,現在這個時候就只有他們這一輛四輪馬車沿街而行。
可是從御街的深宅小巷中出來往西一轉,那喧鬧的人聲就隔了厚實的車簾傳進了車內。
本是老老實實窩在軒轅亦懷中,小臉上掛了一抹哀然欲泣神情的水寒忽然一愣,接著就從軒轅亦懷中撐起身子,伸手挑了馬車一側的錦簾,望向車廂外面。
伴著車簾挑開,那原似是隔得遠遠的叫嚷聲,說話聲,伴著孩子們的歡笑聲竟若潮水一般毫無防備地衝進了車廂內。
車外的街道上燈火通明,街道兩側的買賣商鋪竟然全都敞了大門,門兩側和兩層樓的樓角上全都掛了大紅的燈籠,燈籠照下來的紅光下,穿了簇新的錦袍和漿洗的乾乾淨淨的短衣的夥計們立在店門口將街上的行人往店內讓。
街道上雖稱不上摩肩接踵,可這人來人往的卻也十分的熱鬧。平日裡不常穿的棉袍上了身,在家裡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時捨不得帶的首飾也全都上了手腕也戴上頭。街道兩側明亮的燈光照著一張張滿是喜氣的笑臉。
熙來攘往的人流中不時有三五成群的十多歲的孩子們追逐嬉戲,所過之處忽然炸響的爆竹聲時不時地招來一聲尖叫或是一連串的咒罵。雖然隔了厚厚的窗紗,時近年節瀰漫在空氣中的那特有的火藥香還是飄進了車窗。
“父皇……這西城怎麼這麼熱鬧?”轉頭望向靠在靠墊上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的軒轅亦,水寒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城西是商賈聚集的地方,原本有些外阜在城中做生意的因為怕耽擱了生意不回家過年的就在年節之時也開門營業,原是想大年初一討一個好彩頭。到後來不但是外阜的商戶,就連本地的商戶也是如此,漸漸的西城年夜店鋪不關門上板也就成了約定俗成。”見少年本是神情黯然的小臉上竟現了些許的光亮,軒轅亦笑道,“咱們下車走一走可好?”
“好。”聽軒轅亦說可以下車,原本還趴在車窗上的少年應了一聲後就落了車簾手腳並用地爬到車門處,“喜子,停車我要下車。”
下了馬車,披了披風,軒轅亦牽著少年的手沿街而行。陰冷的夜風雖然不時地吹在臉上,街上擦身而過的行人的笑臉還有那立在店鋪外面的夥計們臉上的喜氣卻也感染著兩人。
很快,水寒那張清俊的小臉上也若路上行人一般溢滿了笑意,就連軒轅亦的俊臉上也難得地現了抹笑容。
再行數步,前面忽然傳來了悠揚婉轉的琴聲。舒緩的琴聲竟分毫不受這熱熱鬧鬧的街市影響,透著股平靜卻有淡淡的喜氣。聽著那琴聲,水寒的腳步不知不覺間就慢了下來。
“這琴可聽得?”轉頭望了望一側那琴聲傳來的方向,見那兩層的樓上掛了一塊匾額,匾額上寫了品茗館三個字,軒轅亦就轉頭問身側少年。
“聽得。”軒轅亦這般問,水寒就點了點頭。
“既然聽得,喜子,你去靜親王府,靜王爺如果沒睡下就接他過來聽琴。”說完軒轅亦就拉了水寒的手上了那茶館前的臺階。
茶館內人不是很多,一個個的卻都怡然自得地或是品了香茶,或是低聲說話,給那琴聲伴著親切又毫不突兀。
茶館內大堂一角擺了一張黑漆琴案,琴案後坐了一名青布長衫的老者,老者眼眸微微眯在一處,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隨著那悠揚悅耳的琴聲現了抹毫不為外物所擾的沉靜。
撿了樓上一間安靜的雅間,要了一壺清茶,點了兩盤水寒素日愛吃的點心,兩人才坐下來聽著那從大堂中傳來的琴聲。
西城聽琴?獨自一人捏了酒杯對了滿天的繁星要多愁苦有多愁苦,要多煩悶有多煩悶的軒轅靜乍一聽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喜子說出這話的時候著實愣了半天。
在愣過了,又確認自己未聽錯之後捏著酒杯的軒轅靜單手支了下頜,皺著眉毛想事情。
這父子倆,大過年的不親親熱熱地膩在一起跑到西城聽什麼琴?是吵架了,還是呆的實在是沒意思了?莫非這聽琴是假,其實還有更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