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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自己一生風雲際會,靠的就是上書言事。當年人秦,客居咸陽,在險些被當作盲流遣送回籍時,因一封“諫逐客書”,說動了秦王雄霸之心,自己從此平步青雲,出任廷尉要職;天下初定,皇帝新立,又因上書一封,獨排眾意,諫言設郡立縣,暗合了始皇獨尊之意,在政治上更進了一步,登上了丞相之位;後來,淳于越當廷發難,妄想翻案,自己也是憑上了“焚書坑儒”之策,才重獲先帝的賞識,一舉置政敵於死地。
如今,自己的安危又一次繫於一書,就看能不能言動君王了——只是這君王已不是雄心勃勃的始皇了,而是糊里糊塗的二世。
幾十年來,多少次揮筆成書,動輒萬言,他一向才思敏捷。
不想,這次他卻感到文思枯竭,筆下也滯澀起來。
斟酌再三,李斯決定先從自我檢討入手:
微臣斯昧死以言:自陛下承繼大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唯戍卒陳
勝、吳廣作亂,聚眾山東,鬧事關外,破安定之大勢,壞團結之大局。斯
為丞相,失在督責不力,罪當萬死。蒙聖上不棄,敢不盡心竭力,肝腦塗
地,以效犬馬之力。
天下亂成這個樣子,當然要有個說法。苦思之後,他決定向二世提出“督責之術”,暗示天下之亂,就亂在未行“督責之術”:
臣聞:夫賢主者,必能行督責之術者也。督責之,則天下賢與不肖,
莫敢不盡力竭任以掏其君矣。此君主之分定,上下之義明;是故陛下獨制
天下面無所制之也,能窮樂之極天。
李斯深知,要想言動君王如二世者,也必須要有新說奇論,不然,龍顏是不會大悅的。可惜,自己垂垂老矣,腦子裡能娛悅君王的新思想已經越來越少;再說,二世之心,從來不用來琢磨事情,世上也就難有什麼事情能讓其心動。
只有一點,李斯是有把握的。他知道,二世絕非勤奮之君,最怕的是吃苦受累。要讓他知道,行“督責之術”,他就能縱情極欲,您意享樂;不行“督責之術”,他大概只能過苦日子了。
於是,李斯抓住這一點,進一步發揮:
故申子曰:“有天下而不恣難,命之曰以天下為桎梏者。”不能督責,
則苦形勞神,以身徇百姓,為黔首之役,何足貴哉!夫以人徇已,則已貴而
人殘;以已徇人,則己賤而人貴。故徇人者賤,而人所徇者貴。自古及今,
未有不然者也!
寫到這裡,李斯不免有些得意起來,筆下一恣肆,居然非議起聖王來了,說他們不懂“督責之術”,結果,不是在治天下,而是在被天下治:
故堯、禹,乃以身徹天下者,眾隨而尊賢之,可謂大謬矣!謂之為
“桎梏”者,不亦宜乎?不能督責之過也!
誹謗聖王固然有些危險,但與當今皇帝論史,稍稍貶議一下聖王們,一般沒有什麼問題,就像與人說說第三者的壞話,只要這第三者不是其親戚或呢友,雙方總會更融洽一些。更何況,李斯曾聽趙高說起,二世最怕當堯、禹那樣艱苦奮鬥的賢君。
接下去,他引用了老同學韓非的一段話,進一步點出“督責之術”的要害在於“重罰”:
韓子日:“慈母有敗子,而嚴家無悍奴。”何也?罰之重也。故商君
之法,於道吐痰者,刑。夫吐痰,薄罪也;而被刑,重罰也。唯明主能深
督輕罪,故民不敢犯也。明主聖王之所以能久處尊位,長執權勢,而獨擅
天下者,非有異道也,能督責而深罰也!督責之誠,則臣無邪;臣無邪,
則天下安;天下安,則主嚴尊;主嚴尊,則國家富;國家富,則君王樂。
此可謂明君之術矣。
這篇“諫督責書”呈上之後,二世果然大悅,幾日後頒詔,宣佈要“督責治國”了。於是,舉國動員,郡縣貫徹,層層落實,一律實行崗位責任制。朝廷另派欽差御使大夫到各地去督察。不久,一批郡縣,作為“督責典型”,被樹立起來;一些守、令,作為“督責模範”,也湧現出來。一時間,各地刑者相伴於道,死人日積於市;為官以稅民深者為明吏,執法以殺人眾者為忠臣。天下眼看著就大治了。
督責治國之後,二世也表現出了明君的睿智,同意以驪山刑徒奴子,悉數充軍,讓大將軍章邯率領,出關擊賊。章邯率的雖是刑徒奴子,畢竟算是正規軍,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