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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嫂那裡聽說過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別人胡編亂派出來的話你就別相信好了。田保長不是揮拳舞掌的人,李墨霞也是一時失手吧,說不定心裡還在犯後悔呢。。。 夫妻間能沒有牙齒碰著舌頭的事?你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你去管什麼是非,瞧什麼熱鬧呢!”
“你這人真怪,什麼事你都得替人家包瞞著,可國芬在河邊碼頭上聽人說得沸反盈天了,你還裝著不知道!”吳棗秀執拗地說,“我就偏要瞧瞧他們的熱鬧!這世道就只興我們丟人現眼麼?這回可好了,讓我也來拍手稱快,真是天意!”
“無緣無故地,你幸災樂禍作什麼?人家可沒傷著你呀!”黃大香抱怨著吳棗秀,“別人歸別人,你歸你,你用得著包打聽,包傳揚這些閒事?”
“我最聽不得人家老是‘壽老爺’、‘墨小姐’、‘田保長’地叫,就好像光他們是佛、是神,能拿他們來壓人似的。”吳棗秀爭辯地,“姜聖初不就是把他們當作親爹媽,活祖宗一般地看待?”
“哪是這樣──你糊塗呢!”黃大香說,“那一陣,田伯林還真幫你說過不少公道話呢!”
“我才不信,我也不用他們幫什麼!”吳棗秀朝街面那頭一指,“看,他來了,讓我好好地問一問他!”
田伯林真端著一個小酒杯上黃大香的貨攤上來了。他喜歡黃大香烘炒得又脆又香的花生米,而坐在家裡獨酌又感到枯燥乏味,便樂意在這街口小亭裡邊吃邊與人拉些閒話。在外頭,他的談吐也不失幽默風趣。
“保長先生,你常上這種小攤來找下酒物,也真是好生奇怪。”吳棗秀迎上去,“莫非是家裡呆不住了?那好,今天我陪著你,可你別不高興的。”
“哪裡話,正是求之不得呢。”田伯林避開‘家裡呆不住’的問話,“那次你給我開了個清一色的槓上花,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今天我招待。”
“不敢,我從來是隻白吃香姐的。”吳棗秀轉過身去對黃大香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額角,笑著說,“擺盆花生瓜子吧,算在我份上。好久不見保長先生了,我還很想瞧一瞧他呢!”
“棗秀,你不喝酒,別鬧著玩了!”黃大香深恐吳棗秀生出事來。
“難得棗秀這麼客氣。”田伯林並未覺察出吳棗秀有意要嘲弄他,“你是有什麼要緊事了?”
“沒事沒事,”吳棗秀認真地說,“就為我今天特別的高興。”
“高興?”田伯林見吳棗秀兩眼忽閃忽閃地叮著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角上的傷口,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這妹子,怪不得人家說你厲辣!”
“我厲辣?你說說,我在什麼地方厲辣過?”吳棗秀偏著頭問。
“你自己知道。”田伯林並不動氣,轉過臉來問黃大香,“你說這妹子厲辣不厲辣?”
黃大香含笑不語。吳棗秀拉了田伯林一把,尋釁地,“你同我說話,轉過臉去作什麼!我有什麼厲辣?你說。”
“你真讓我說?”田伯林舍近及遠,“那我便說了,上次你去李家大院送帳簾,憑白無故地把人數落了一通。人家說三條瘦狗咬得死一匹馬,可你一條瘦狗能咬死三匹馬,你說厲辣不厲辣?”
“還有呢?”吳棗秀一笑,又問。
“人家做生意是願買願賣,可你呢,把花生向牌桌上一倒,便伸手要錢。警察所長動了你一下,你便罵了他個狗血噴頭,這還不厲辣嗎?”田伯林也帶笑地說,“你這種妹子呀,還有誰敢近前沾惹你呢?”
“這些事你都記著了?那我今天向你打躬作揖陪罪,這該可以了嗎?”吳棗秀左一眼、右一眼,故意盯著田伯林額角上的傷口,“就沒有比我更厲辣的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服了你還不行?”田伯林連連擺手,“我可沒得罪過你,你如果朝我潑起來,那我可抵擋不住呀!”
“喲,我可什麼也沒說呀!”吳棗秀向田伯林要了一口酒,“我可不敢把你潑走了,少了這生意,香姐也饒不了我。你別起身走呀!”
“不走,不走,我給你去斟二兩酒來。”真要說,田伯林並不討厭這個潑辣妹子,“還難得有你來作陪呢!”
“我喝不了酒。讓你招待我,我更沒那個命。”吳棗秀讓田伯林重新坐定,“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你保長大人不生我的氣就行了。”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田伯林料定吳棗秀不會說出什麼耐聽的話來,可又不能不這麼答應。
“我潑?我是潑!”吳棗秀不顧黃大香在一邊向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