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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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村民來說,結婚之後與父母同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然而無可否認的,隨著時代的變化,這種觀念正在逐漸轉變。新舊交替之間的過渡期,總是十分尷尬。
「媳婦基於一片孝心,說不能放我一個老頭子在這裡自生自滅,其實她心裡面也很掙扎。死了老公已經夠可憐了,如今還要為了這種事情煩心。想想還真是令人同情。幸好隆司那邊還有退職金,否則以後還真不知道靠什麼來活。」
靜信露出不解的神情,雅司見狀苦笑不已。
「隆司昏倒的那一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居然跟公司提出辭呈。這件事我跟媳婦都不知情,完全是他一個人拿的主意。公司當然極力慰留,可是隆司那小子卻說寧可拼著薪水和退職金不要,也要在今天辭職,還跟老闆吵了一架。結果大概是太過激動,就這樣昏倒了。公司老闆在醫院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媳婦的臉頓時綠得跟什麼一樣,畢竟孫子還是個高中生,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結果……」
「幸好老闆人還不錯,就當隆司辭職的這件事沒發生過,以在職中不幸死亡的方式替媳婦申請了一筆退職金。這小子雖然是我的兒子,有時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老人看著佛壇上面的遺照。
「不過他年紀也不小了,本來就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在大城市裡的話,像他那種年紀的男人早就搬出去自己組個家庭了,哪還會跟父母親住在一起。自己的事情更是自己解決,根本不會問父母的意就見。這麼一想的話,也難怪他會做出這麼突然的決定。」
「說的也是。」靜信附和。
「隆司已經沒在家裡幫忙了嗎?以前好像看過他跟老闆一起出去工作呢。」
「最近的確比較少,以前也只有在人手不夠的時候,才會找他幫忙。其實我們的庭園造景也不過就是種種樹而已,不像那些名氣大的園藝公司那麼專業,所以平時需要的人手也不是那麼多。」
「隆司生前有意願繼承家裡的事業嗎?」
「我想應該沒這個打算吧?別說他沒意願了。就連我自己也不打算讓他繼承。」
既然如此,隆司就不太可能跟著雅司在村子裡面到處跑了。靜信歸納出這個結論之後,緊接著打聽雅司的工作情況,比如說最近去過哪些人家、是否到過山入或是丸安木料廠、當時隆司是否同行等等。結果得知雅司根本沒去過山入和丸安木料廠,這兩個地方也不在隆司生前的行動範圍之內。清水家的人很少進入山區,在山裡也沒有土地。雅司和隆司雖然住在外場,生活圈卻幾乎都集中在溝邊町一帶,除了比較熟識的左鄰右舍之外,很少跟外場的其他居民發生接觸。
「我們在門前倒是有幾個親戚。」雅司露出苦笑。「以前只要家裡發生了事情。大家都會往門前跑。不過自從幾個堂叔相繼去世之後,就幾乎沒來往了。死去的父親跟堂叔走得比較近,到我們這一代之後。反而就逐漸疏遠了。」
「原來如此。」靜信以這句話為這次的訪問劃下句點。
離開清水家之後,靜信直接前往中外場造訪治喪主委小池。八月十一日死亡的廣澤高俊就是住在中外場。靜信與中外場的廣澤家並不熟識。既然小池是中外場的治喪主委,應該可以透過這層關係來牽線。想不到就連小池也跟廣澤家沒什麼交情。
以往靜信總是習慣將村子裡的人際關係比喻成一張魚網,每個村民都被村子裡的地緣關係緊緊的鑲在綱目之中,然而綿延不斷的地緣關係如今卻開始出現裂縫。整個村子的結構隨著時代的演變逐漸解體,當事人卻亳不知情。
身為全村的信仰中心,位於如魚網一般。緊密結合在一起的人際關係的重要樞紐,靜信並未感受到這種變化,然而整個村子的面貌卻由外而內逐漸改變。發現這種改變的人不是隻有靜信而已,就連小池也不由得搖頭嘆息。
「以前只要提起住在哪裡的哪個人,我就能馬上說出那個人的外貌特徵以及生活狀況,就像自家人一樣的熟悉。如今一切都變了。」
「時代不一樣了嘛。」
「就連我這個治喪主委接到訊息之後,還在懷疑中外場什麼時候多出這麼一個年輕人呢。據說他的個性十分內向,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太瞭解他。」
「原來如此。」
「天底下沒有不想了解孩子的父母,不過有時實在是力不從心。那孩子的父親說他是在溝邊町突然昏倒的,而且還是在一家小鋼珠店裡面。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去上班,後來才知道他早就把工作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