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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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說的倒輕鬆。他說退就退,我們可得分擔他留下來的工作呢。再加上有個職員一直曠職沒來上班,大家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誰啊?」
清水說出一個從外地通勤的女性職員的名字。這個女性職員已經做了好幾年了,寬子也跟她有數面之緣。
「她怎麼會無故曠職?」
清水皺起眉頭。
「你可別說出去,聽說她好像跟別人私奔了。」
「什麼?」寬子提高音量。
「老公跟小孩呢?」
清水搖搖頭,然後嘆了口氣。寬子在驚訝之餘,內心深處也感到一絲豔羨。這種羨慕感雖然不甚強烈,卻的確存在於寬子的心中。
——如果能拋下現在的種種逃向未來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
快被沉默壓垮的房子、開了一個大洞的家。失去愛女的自己,以及——
(……這個被詛咒的村子。)
敏夫接到住在水口的大川茂過世的訊息,依然是在一大清早的時候。九月十九日星期一。接到電話的敏夫立刻驅車前往。趕到的時候阿茂已經死亡了。大川茂今年三十四歲。比敏夫還要大上一屆。
阿茂從三天前就一直臥病在床,今天凌晨的時候孤獨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當時沒有人在床邊照顧他。等到家人早上起來一看,才發現阿茂早已氣絕多時。
「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母親抱著阿茂的遺體痛哭失聲。一旁的敏夫不由得火氣上升。當初身體不太舒服的時候,為什麼不叫他到醫院就診?為什麼不帶他來看病?
其實敏夫心裡也很清楚為什麼,因為中間夾著一個週末。即使再怎麼不注意身體健康。阿茂的雙親也不是不關心兒子的父母,再說一開始的病情也沒有特別嚴重,實在是沒有叫醫生在週末假日還要特地跑來出診的必要。不過做父母的總是會擔心孩子的身體健康。所以他們才打算星期一一大早就要帶阿茂到醫院求診。想不到卻已經太遲了。傳染病沒有時間的觀念,即使在放假的時候也不會休息。
敏夫明白放假日的時候,醫院也應該繼續看診才對,然而村子裡的人都跟敏夫有相當程度的交情,他們不忍心剝奪敏夫難得的休假,也覺得這麼做十分對不起他。敏夫明白這是村民對他的好意,但對於罹患這種疾病的人來說,短短的兩天假期卻會成為致命的四十八小時。
不過讓敏夫感到困擾的並不只有患者的問題,每次接獲通知前往相驗遺體而且還是不能解剖的遺體,不但無法觀察病情的發展,就連確定病因都十分困難。為了開立死亡證明書,敏夫只好硬著頭皮詢問阿茂的病歷、父母的病史、以及最近的動向,不過像最近與哪些人見過面、去過哪些地方、可能經由什麼途徑遭到感染的這些問題,就只有本人才能回答了。如果可以的話,敏夫真的很想好好的問一問阿茂,當然是在他的意識還清醒的時候。
這陣子的訃聞突然減少許多,就像被打上了休止符一樣,如今阿茂的死成為下一段樂章的開端。敏夫推斷經過一陣子的銷聲匿跡之後,緊接著一定會是另一波的高峰,而且這波高峰的來勢絕對會比上一波更加兇悍。
敏夫覺得在放假日的時候照常看診真的有其必要性,可是這麼一來。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就必須在假日的時候前來加班了。有些人員平常的工作就已經夠忙碌了。敏夫實在不忍心做出如此無理的要求,可是又不能為了六日兩天的看診另外請人。
敏夫看著泣不成聲的大川夫婦,臉上的神情十分黯淡。
靜信接到大川茂死亡的訊息,也是在早課結束之後不久。回到辦公室略事休息的僧侶們一聽到電話響起,立刻很有默契的對望一眼。一大早打來的電話絕對沒什麼好事,這是大家在今年夏天深切的體認。
光男接起電話,坐在椅子上的鶴見小小聲的說了一句「又來了」。其他人保持沉默,一句話也沒說。
靜信來到位於水口的大川家替死者誦經。發現整問屋子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的氣氛當中,就跟先前的那幾戶人家一樣。
「早知如此,星期六那天我說什麼也要拖著地去看醫生。」母親規惠哭得雙眼通紅。「可是他卻說沒什麼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這陣子後藤田秀司過世時的情景一再重現,現在也不例外。父親長太郎和母親規惠彷彿在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瘦小的身形令人感到十分不忍。阿茂尚未成家,少了媳婦和孫子的負擔固然是不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