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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人倒是有個擱下身子的地方睡覺就行。
好讀書,但是亂讀書。我雖然學歷上是個博士,但除了在研究生期間跟老師聊天,沒有正經接受過科班歷史教育,如果說還有點知識,不過自己亂看看來的。小時候看書,能逮到什麼看什麼,拿到手裡的書,如果時間限制比較緊,就飛快地看,如果相對比較充裕,就整本地抄,記得我抄的第一本書,好像是本叫做《美國政府機構》的書,大概是本文革後期提供給新聞報道人員做參考用的,從那裡頭,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國會,什麼叫行政權,也知道了原來人家的國務院只是外交部,跟我們不一樣,還知道了原來負責美國總統保護的,是財政部。上大學之後,雖然學的是工科,課程壓力大得要命,但畢竟社會上的書多了,我也忙裡偷閒,狠狠地啃了幾本大部頭,但依然是自己看,有惑沒人解,有疑沒有問,更沒有人點撥你該看什麼書。
大學畢業棄工從文,老師罵我棄明投暗,暗雖暗,畢竟比較充裕地滿足了我亂看書的那口嗜好。從此信馬由韁,興之所至,讀之所至,讀研究生之後,挨老師罵,說我用心不專,也依然如故,而且信奉陶淵明主義,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時常津津樂道,用我政治學的同事的話來說,就是非學術性閱讀。每每一本書讀下來,問我書的學術理路,中心意思,核心問題,甚至於書的作者為誰,往往都不知道,但是書中我的“會意”點,卻印象深刻,很久很久都忘不了,如果一本書這樣的會意點多,那麼三月不知肉味倒是未必,但一天忘了吃飯肯定有可能。
我是個野路子出來的所謂學者,使用的全是野狐禪的功夫,雖然沒有本事,也沒有興趣關心大理論,大問題,但讀的時候,總是愛想想,讀到會意處,總喜歡掩卷而笑,笑畢遐思,每有所得,則欣然命筆,胡亂塗上一些文字,這就是我所有歷史文化隨筆的來由。所以說,雖說是什麼隨筆、散文,但實質上,不過是些讀書筆記。讀書筆記按理應該是給自己看的,印出來賣錢,好像有點對不起讀者,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有人樂意看,出版商有樂意出,我想也沒有關係,總之是周瑜黃蓋,願打願挨,不喜歡的,離我的書遠點就是,恨到買回去放在衛生間裡當手紙,也無妨,只是紙質太差,又不衛生,還費錢,所以,建議這樣的先生女士們,想出氣,最好弄張我的照片,貼在鏢靶上用鏢扎,省錢,高效,還解氣,符合多塊好省的原則。
讀書最喜讀史,相比起來,在歷史學的論著和所謂的歷史素材之間,更喜歡後者,哪怕再亂,再沒有頭緒,也還是喜歡。讀的時候,總免不了要推想一下,寫此文的前人,在寫這個東西的時候,是什麼樣一種情景,如果是我自己,生在那個時代,又會怎樣。如此這般之後,有時真的不知我之為魚,魚之為我,傻樂一通,起身到冰箱裡,找一個個大的蘋果,大嚼,然後爬上電腦,寫幾個字。
當牛記者碰到強人的時候(1)
民國時期的記者牛。租界裡的口沒遮欄,想說就說,租界外的口上的遮欄也有限,批評揭黑自不必說,損人罵街也是家常便飯。惹著誰了,告上法庭的不多,上門來砸場子的不少,但是砸完了,記者該罵還罵,反正那個時候,一個報社值錢的東西也不多。
在來自西方的各種市井觀念中,記者是無冕之王的說法,在中國特別流行,大家認賬,記者也很自負。很多歷史上的牛人,都有過辦報(刊)的經歷,比如梁啟超、章士釗、章太炎、陳獨秀、吳稚暉、陳布雷,他們手裡的一支筆,原本都是預備掃清天下的。到了蔣介石的時代,當年的名記者差不多都已經改行,做官的做官,革命的革命,做學問的做學問,但記者們依然牛氣不減,官辦的《民國日報》,發起評選中國偉人活動(類似於我們的超女評選),揭曉時,居然第一名是《民國日報》的總編陳德徵,第二才輪到蔣介石(據說把蔣介石氣昏了)。
記者牛,損起人來嘴特別黑,旁觀者見了,哈哈一笑,當事人聽了,會恨無地縫可鑽。不過,凡是大記者,往往不會找小人物的晦氣,他們下手,就衝大個的去,所以老百姓聽了,解氣。解氣歸解氣,危險也不小,前面提到的砸場子,就是一種,不過但凡叫過記者,資訊都靈,躲得快,身體不會受傷害,但是也有躲不過去的時候,黃遠生躲到了美國,還是被暗殺了,邵飄萍在六國飯店躲了很長時間,一露頭,就被捉了進去丟了性命。好在那個時代是軍閥當家,軍閥是武夫、粗人,做事不管不顧,輿論能拿來說事的那些事情,涉及女人和金錢,吃喝嫖賭,巧取豪奪,他們都公開地做,大搖大擺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