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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爭吵——人群中,一大漢瞪眼吼道:“你已經輸光了,還賭什麼?”另一嗓音較細者爭辯道:“再賭一把,如果還是爺輸,爺就把這身衣裳脫給你!”原來此人正是嫪毐。
眾圍觀者一聽大樂,全都訕笑著起鬨道:“張二哥再贏他一把,讓這小子光著身子出去!”也有人喊道:“張二哥再贏他一把,叫他把褲子也脫下來,讓咱們見識見識……”話音未落,立時又引來一片嘲諷的笑聲。
張二哥因手氣較好不僅在興頭上,更願意在眾人面前再炫耀一回,他擼袖吼道:“好,你二大爺就跟你再賭一把!你贏了,二爺我就把你輸的錢還你;若是再輸了,你真得把衣裳脫下來,可不許賴帳!”
嫪毐輸光了還不認輸地嚷道:“誰賴帳了?你才賴帳,贏了就想跑!”
在眾多圍觀者的嬉笑聲中,賭博重又開始——他們的賭具是各人持十隻短箭,站在八步左右的投擲線上,將短箭向箭靶投去,以投中紅心多者為勝。
張二哥先投,不但箭箭距紅心不遠,其中的五箭還全中靶心。他每投一箭,都引來圍觀者近似瘋狂的叫“好”聲和鼓掌聲。起先嫪毐對此並不在意,後見張二哥越投越好,面色不由地繃得越來越緊了……輪到他投擲時,持箭的手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嫪毐站在投擲線上,強作鎮靜地投出四箭,卻有兩箭連靶邊都沒捱上,其它兩箭距紅心也遠。忽然,就在他讓手中的六支餘箭全都散落於地的同時,彎腰抱住肚子,蹲在地上淒厲地哼叫起來:“哎喲,哎-喲!”
圍觀眾人立時起鬨著舉臂嚷道:
“不行,他裝病!”
“張二哥,快脫他的衣服!”
“連褲子也脫下來!”
吵嚷聲中,張二哥一把揪住嫪毐的胸襟,把他提了起來,怒目吼道:“快脫衣來,你這個無賴!”嫪毐被提起身,卻不服輸地護住衣服爭辯道:“誰賴,誰賴!哎喲,哎-喲!我肚子痛,我肚子痛!”
眾圍觀者又是一疊聲喊道:
“別信他的鬼話!快脫他的衣服!”
“連褲子也脫下來……”
此時人越聚越多,吵嚷聲也越來越大。正當張二哥以贏家的得意,氣壯聲粗地動手要脫嫪毐的衣服時,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圍觀圈外傳了過來:“吵什麼,吵什麼?快閃開,快閃開!”
身著戎裝的司空馬,隨著八名佩刀軍士肅然地擠進人群。
突然有人高喊:“咸陽尉抓賭來啦!”眾賭客聞聲大驚,全如鳥獸散去!嘈雜如市集的賭場,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座空樓。
司空馬走到近前,威嚴地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張二,張二立時鬆開了抓著嫪毐的雙手;再隨眼瞟了一下狼狽不堪的嫪毐,盯著張二問道:“你們倆吵什麼?”
嫪毐耳聽熟悉的聲腔不由先是一怔,當抬頭看出來人確是司空馬時,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救星總算來了!可再一想自己離宮賭博,並且被逼得如此狼狽,司空馬還能幫自己嗎?他不幫又能怎樣呢?胳膊總不能往外拐吧!……往後有他做後臺,看他們誰敢欺負我嫪毐……就在嫪毐的頭腦中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翻騰不定之際,只見張二不服氣地抬手一指,大聲答道:“是他賴帳!”嫪毐整理了一下衣服,引頸吼道:“誰賴帳!你們依仗人多,還沒分清輸贏,就要……”有司空馬在場,嫪毐一下子又神氣起來了。他潑婦似地舉手一指,倒打一耙把自己說成是受害者……
張二一聽,氣得眼冒火星地指點著吼道:“你……你無賴?”
司空馬盯著張二厲聲斥責道:“放肆!咸陽乃國都重地,豈容爾等無賴聚眾賭博,仗勢欺人!”大喝一聲:“帶走!”
張二一愣,嚇得慌忙跪下,叩頭如搗蒜般地乞求道:“小人豈敢擾亂都城,是鬧著玩的。”
司空馬轉臉盯著嫪毐:“真是鬧著玩的嗎?”嫪毐含糊地“唔!”了一聲,心有餘懼地點了點頭。
“大庭廣眾之中,豈有扒衣服脫褲子來鬧著玩的,嗯!”司空馬盯著嫪毐大聲喝斥:“帶走!”兩名帶刀軍士立即上前押住嫪毐,推搡著吼道:“快走!”
司空馬見嫪毐已被押走,轉臉怒視著跪於膝邊的張二:“下次再敢聚眾鬧事,小心你的狗命!”
聽著司空馬率軍校離去的腳步聲,已下樓遠去,張二爬起身來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賭館路邊,一溜騎兵簇擁著兩輛外觀差別之大,猶如金玉與糞土似的馬車。頭一輛四馬拉拽的敞蓬車,裝飾豪華,極其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