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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的稟報,鄭國端坐馬上,矜持地瞥了贏政一眼。贏政的年輕及眾臣對他的敬仰,都使他感到吃驚!但僅此一瞥之後,便將目光對準了早已瞭然於胸的處處黃土,似乎對眼前的秦王並無興趣。
呂不韋見狀,眉頭一皺上前施禮道:“秦國丞相呂不韋,恭請鄭先生下馬乘車入城。”
“算啦!我常年奔波在外都是騎馬辦事,乘車反而不自在,快走吧。”
“先生常年修渠奔忙,十分辛苦。”贏政見鄭國傲然端坐馬上,對呂不韋的以禮相邀不屑一顧。心中雖感不快,卻笑著說道:“本王的輦車寬大,請先生下馬與本王乘車同行吧!”沒想到鄭國收回目光,在馬上打量著贏政道:“你就是秦王贏政……”
鄭國的一副大不敬架式,立時引起了百官的憤慨,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因為開口必然是為維護秦國王威指責鄭國。而如此傲慢的鄭國一經指責,後果將會怎樣呢……
就在百官躊躇的須臾間,端坐雕鞍護衛王駕的李信,卻瞪眼向鄭國吼道“鄭國大膽!大王的名諱豈能任你隨意呼喚!”
李信的叱責,百官先是一怔,一個小小的王駕侍衛官,豈能在百官均不敢多言的場合中,說出如此與身份不符的話來!隨後又都振奮地感到,讓李信代言煞一煞鄭國的威風,也是為大家出了一口難以吐露的惡氣!再看贏政不僅未斥責李信,相反臉上還隱含著得意的笑容,又都在心頭對李信讚賞不已!再看鄭國,只見他不僅不惱,而是灑脫地捋髯笑道:“好一個氣盛的小阿哥!”言畢突然前指李信,怒已上容地吼道:“告訴你吧,鄭國終日跋山涉水,多與農人為伍,直呼姓名已成習慣。如果將來失言,這條老命豈不是要被你留在秦國!好、好、好!趁現在還來得及……”轉臉盯著贏政,拱手再道:“咱們好見好散,誰也不欠誰。修渠之事你們另請高明吧!”說罷勒轉馬頭,兩腿一磕催馬欲返回韓國。
李斯急忙上前抓住轡頭:“先生請留步。適才誤會,皆因互不知情引起……”
鄭國穩坐雕鞍,目視前方,氣欲難平地“哼!”了一聲。
嬴政不動聲色地默然片刻,在緊張寂靜得似乎大風和塵土都已停止了肆虐的氛圍中,朗聲道:“先生如果執意要走,本王絕不強留。但有一事請先生三思,以免後悔無藥……”
鄭國聞言,一陣爽朗地“哈、哈!”大笑後,轉過身來,以極自信的目光盯著贏政道:“鄭國一生從未行過後悔之事,大王何須為鄭國擔心……”
贏政堅毅地回視著鄭國,就在四目相對之際,雷霆萬鈞地道了一聲:“不然!”僅此一答把鄭國給嚇懵了……他怔怔地望著贏政,臉上全是一派希望能儘快聽到下文的神態,那種極其得意的矜持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贏政的話豈止震懾住了鄭國,連隨行百官也納悶不已。他們雖為鄭國的失態感到舒暢,卻更因不知“以免後悔無藥”中的“藥”,指的是什麼而忐忑不安。
“據本王所知,”贏政迎著鄭國驚詫不已,又渴望儘快知道下情的目光道:“先生在韓國修渠已二十餘年之久。先生雖有遠大抱負,怎奈韓國貧弱而無用武之地。如果先生於有生之年,在秦國施展才幹,修一個令世人驚歎的大型工程,造福子孫後代,豈不光耀千秋,如都江堰之李冰父子,萬世受人敬仰!此外,如果引涇入洛大功告成,本王將以先生名諱為其冠名為‘鄭國渠’。本王所謂‘後悔無藥’,即指先生明知有此曠世工程,可以施展才華卻鬥氣與其失之交臂豈不可惜!先生還要走嗎?”
隨著贏政語調不高,態既懇切又不失王者之威的侃侃而言,不僅使鄭國大出意外,也令隨行百官頷首著歎服不已!
不料,鄭國雖未堅持離去,卻轉臉詭譎地盯著贏政,反問道:“大王難道不怕鄭國乃一介膺品,耗時費工之後,修出一條勞民傷財的廢渠?”耗時費工之後,修一條“廢渠”,那還了得!就在百官瞠目之際,贏政卻坦然笑道:“本王早有耳聞,先生行事精細認真,於此曠世工程,豈能不精心籌謀……”
沒想到鄭國聞言,不僅未現半點喜色,反而神情莊重地晃腦著道了一聲:“不然!”言畢稍一停頓,放緩了語氣,比劃著再道:“引涇入洛事體複雜,需在涇水上建大壩抬高水位,再掘穿仲山西抵瓠口,再修灌溉渠道。如此巨大工程,鄭國此生也屬頭遭,因此大王需有準備……”
“準備什麼?”
“此渠如能成功,則功不在鄭國,而是大王天縱英明,蒼天保佑;如果失敗,則罪也不在鄭國,而是天意難違,無可奈何!老朽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