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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遠遠的。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我心裡泛起一陣酸澀難當的滋味。他是我父母的故人,卻是我的敵人。如果我不是無可奈何地捲入了這場戰爭,我何嘗不可以在此時此地解除心理的武裝,與他痛痛快快地敘一敘我心中剛剛萌生的那種不是親情、卻勝似親情的孺慕和牽掛呢。
可惜,我們必須交手,為了他的功業,為了我的愛情,我們別無選擇。
我把虎牙手鍊還給他,平靜地說:我明白了,接下來會怎麼樣,咱們就走著瞧吧。
韓昌讚賞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飛身上馬,向他揮一揮手,一陣風似的奔回了自己的陣營。
我向楊六郎彙報了自己探營的成果,我告訴他們,韓昌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魔法師,他的天門陣佈置精巧,妙藏心機,韓昌試圖用它來撕開大宋的北方防線,所以我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來應付。但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韓昌與我之間的那些對話。事實上,除了我,又有誰還能理解那些往事對於我們的生命的重大意義呢?
包括佘太君和六郎大叔在內的一眾將領原本都以為,識得天門陣,就離破解這個陣不遠了。可是沒想到在我見過韓昌之後的一個月後,不管開過多少次戰略會議,不管我們怎麼冥思苦想,卻仍然沒有找出任何破陣的方法來。
我這才開始暗暗佩服韓昌的手段,他的思慮之周密、計算之準確、佈局之巧妙,使得我們在進行破陣設計和實戰操演時倍受牽制,必須時時處處小心翼翼、瞻前顧後,稍一疏忽就會陷入迷惑和混亂,造成隊形頭尾不能相顧,白白地把自己的兵士犧牲在對魔法和死亡的恐懼之中。
又耗了一個月,大宋的國師趙天綱經過漫長的跋涉,終於來到了我們這個最北方的前線。這個白髮賽雪、白鬚垂胸的老頭,在利用陰陽八卦之術進行占卜方面有著高深的造詣,他的大名至今在江湖各路術士中被熱烈地傳頌著。他曾經成功地預言過太祖皇帝將會取代老柴家而登基,從而被太祖趙匡胤欽賜了國姓。誰也不知道他真實的年紀,因為在太祖見到他那一年,他就已經是個老頭了。
老國師趙天綱對世事有一種執拗的探索精神和特殊的洞察力,這使得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副不服輸的剛毅表情,看誰都乜斜著眼睛。六郎大叔把目前的陣勢大概向他介紹了一番,他捋著銀白的鬍鬚,昂起頭瞪視著帳頂,良久沉默不語。
這次陪護老國師一同來視察前線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大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八賢王趙德芳,人們一般尊敬地稱呼他為八千歲。
八賢王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臉上時時掛著一種謙和的微笑,似乎再困難的情境都不能改變他那種不緊不慢、談笑風生的氣度。如果你不知道他那嚇人的頭銜,你很有可能認為他只是太學館裡一個明智、優雅的飽學先生而已。只有當你不經意地觸及他那轉瞬即逝的犀利眼神時,你才會在心中猛地一驚:那是一種多麼強烈的王者之氣!
八賢王趙德芳是太祖皇帝趙匡胤的親生兒子。當年,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時,趙德芳的哥哥趙德元十二歲,趙德芳尚不到十歲。那時候,太祖皇帝的母親、大宋朝的第一個皇太后乍登極位,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忐忑,她以一個母親的溺愛心腸,一心要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品嚐到萬眾朝拜的至尊滋味,因此要求太祖死後將帝位傳給弟弟趙光義。後來太祖皇帝病危,太后含淚提醒當年的約定。太祖皇帝本意雖然不肯,但因與母親有約在先,加上兒子幼小,恐難擔當社稷重任,心裡也頗為動搖了。不想弟弟趙光義久等哥哥不死,擔心前約有變,便借探病為名,在深宮中上演了一場燭光斧影的疑劇。第二日,他向群臣宣佈太祖皇帝駕崩、自己即位,這就是太宗皇帝。
太祖皇帝的髮妻、前皇后賀金蟬當然不依,帶著兒子德元、德芳大鬧金殿。一番激烈的爭執之後,金殿上的雙方几乎到達了劍拔弩張的境地。太宗皇帝龍顏大怒,說他們目無皇紀,威脅要將他們流放充軍。德元年輕氣盛,當場一頭碰死在玉階前以示抗議。太宗皇帝到底氣短,更怕群臣見到血案心中不服,於是向嫂子和剩下的侄子妥協了:他把賀皇后賀金蟬封了個養老宮,答應今生今世永遠按照皇后的標準來供給她一應的物質需求;他又把德芳封了個八賢王,位置在他一人之下、群臣之上,還賜給他一把凹面金鐧,允許他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對奸臣甚至可以打死了不償命。這麼著,八賢王忍下父兄的深仇,真正開始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近三十年以來,他憑藉著自己超凡的政治智慧和對權力的敏感與把握,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