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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走過我的清涼小院時,他十有八九會聽到我在裡面唸叨:龍木龍木乖,小妹要的東西快出來!
我爸爸後來對我說,那時候呀,小妹喜歡魔術可真是喜歡得快瘋掉了。
我對魔術的興趣直到我外婆的來訪才改變。
那一年,我外婆黎山老母遊仙路過這一帶,專程到穆柯寨來看我們。我把自己已經做得得心應手的魔術表演給她看,先是一個空枝掛鈴,又是一個鳳銜石榴。那時候我雖然年紀還小,但手法已經非常熟練了,見多識廣如我爸爸,輕易也是看不出破綻的。我外婆很是高興,於是帶我到魔法小院中,說要給我看個好玩的東西。
我外婆立在小院中央,捏了幾個手訣,閉眼作起法來。我靜靜等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什麼飛沙走石的奇蹟,心癢難耐,張著嘴正要發問,我媽媽拿手指了一指我們頭頂上深邃的夜空。
我抬起頭,看到那顆日日伴我入眠的紫微星異常明亮。我外婆舉起手指,凌空輕輕劃拉了幾下。我驚訝地發現,原本固定的星位隨著她的手指變幻著,在深藍的夜空曳出淡淡的光尾。
我外婆的手指點劃得更加流暢、更加迅速了,天哪,我看到,在她的召喚下,星星們像是赴約一般次第從遙遠的不可知的所在浮現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一層一層綴滿了厚實的天幕。我的外婆閉著眼睛,優雅地舞動著手指,陶醉在自己的拍子裡,在她的指揮下,滿天的星星有節奏地遊弋、變幻著——我的星空正在跳舞呢!
我長久地佇立在跳舞的星空下,為眼前的奇蹟所深深激動,整夜不能平息興奮的心情。
後來,我媽媽告訴我,我外婆施展的是迷幻術。星空並沒有跳舞,跳舞只是我眼中看到的幻象。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外婆的魔法更為神奇的東西了。因此,我媽媽那點小打小鬧的玩意兒,我就有點不想學了。有一天,我直截了當對我媽媽說:你的東西太幼稚,我不想學了。我要到外婆那裡去,學習真正的魔法。
我和我媽媽的關係有點象兩姐妹,這是我們家又一個與眾不同之處。在我們家,我爸爸當我是孩子,我媽媽當我是朋友,這大概是因為我媽媽自己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緣故吧。所以我跟她說話,通常都是這麼沒大沒小,反正她也不生氣。
我媽媽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個笨笨。我媽媽教給你的是魔法,你媽媽教給你的是魔術。魔法麼,是用來煉的,魔術呢,是用來玩的。煉的是本事,可玩的是快樂。你要是不懂得玩,不知道什麼叫快樂,本事再大又有什麼意思呢?
聽聽,我媽媽說話多麼有水平。她的這番話挽救了我對於魔術的信心,同時也刺激了我對於魔法的嚮往。後來,我在連年災難性的戰事中之所以還能保持一種玩樂的心情,正是多虧有了我媽媽這番話作為我價值判斷的底線。
在我媽媽加強對我進行魔法教育的同時,我爸爸也沒有放鬆給我打下一個良好的從武的物質基礎。
我爸爸穆大郎在江湖成名的功夫是鴛鴦雙刀,但其實他刀槍劍戟樣樣來得,十八般武藝件件精通。自打建寨之後,他長期戰鬥在領導崗位上,與敵人近身肉搏的機會減少了,這使他不得不轉而發展自己在射箭、擂鼓等遠攻術方面的技藝,並且開啟了穆柯寨發明、創制新式武器的先河。
我爸爸穆大郎曾經設計、製造過一款“氣死牛”戰車。它採用雙層硬木架結構,可根據戰鬥需要增減配重,車的外側裝有利刃和鋸齒,專門用於從山坡上急速放下衝擊敵軍陣營。戰車前部有一個裹鐵的尖嘴,這增加了它的威武。“氣死牛”戰車曾經屢次打退周邊小股山匪勢力的挑釁,至今還在外疆一帶的山寨中廣泛使用,被人們懷念地稱為“大郎車”。
但是我爸爸的本事遠遠不只是發明武器。他真正的本事在於,他可以從一件普通的物事上看到它潛含的兵器價值,也可以在眨眼之間,將一件兇惡的兵器改造成一個娛樂的玩具。比如,我小院裡那個滑板,就是他用藤甲盾牌裝上軲轆做成的。
我從小跟隨我爸爸穆大郎習武,雖然花拳繡腿的威懾力不足,但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而且有我媽媽的魔法相助,我逐漸摸索出了一套偷懶取勝的路子。這裡面最管用的就是“魅惑術”。
每當我跟寨中的其他孩子比武不勝時,我總是油然而生一種惡作劇的心情。於是我悄悄使出魅惑術,只要對手與我的目光相接,他眼中看到的我的影像就會與我身形真實的所在移位,這樣,他手中的武器就再也休想招呼到我身上來啦。單靠這一個本事,我已經打遍穆柯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