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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黃金白銀作為父母,透露的是金本位端倪;而鉛錫交泰捆綁夫妻,表白的則是鑄錢的工藝配比;至於內方外圓,本來是適合流通領域的合理造型,居然解釋為呼應天地的哲學概念,是典型的傅會。
從劉玄德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知名譬喻,可以看出,男權社會的主流思想,女人是破了能夠縫補的可再生資源,屬於生活必需品範疇,卻不足以引為貼身的知己。所以真到了沒它萬萬不成的關節,錢就理所當然的被列為嫡親的孔方大哥,而不是老孃寡嫂媳婦兒小姨子通房丫頭等等母系成員。這時候回頭來看小蘇王八的利害權衡,便能體味出他的抉擇中,潛伏著強大的不可抗力。
本來落實到藥材領域,錢不過充當的是採辦角色,但祖國傳統醫學秉承的泛藥體系,逼迫得它無所逃遁,不得不赤膊上陣,湧身直截入藥。
按照時珍大爺的批語,錢之入藥,以古文錢為限,並且非五百年以上者不可用,其中又以小蘇王八無恥賣老婆時所貪圖的開元通寶,最是首選。但鑑於本品所含成分的有毒,必須同嚼碎的胡桃搭配,立意在於五行格局的以金伐木。
進入藥行的錢大哥,業績其實平平,不過是解決尿急尿頻尿等待之類的淋症,和明目去翳障等等的小徵候。只有女人生孩子時候的橫逆,算是搏命的危情時刻,總算給了一點點成就感。
當然,本錢最熨貼的療效,該是止心腹痛。和漂亮娘子的背棄相比,世界上真正令人心痛的,無過於腰胯裡沒錢。並且,娘子們的背棄去就,也往往取決於本錢的有無多寡。所以,根除心腹之痛,而且立竿見影手到擒來的,再沒有甚於它的猛藥了。
古文錢
'氣味'辛,平,有毒。
'主治'翳障,明目,療風赤眼,鹽滷浸用。婦人生產橫逆,心腹痛,月膈五淋,燒以醋淬用。大青錢煮汁服,通五淋;磨入目,主盲障膚赤;和薏苡根煮服,止心腹痛。
石部
【天下第一方】
講因緣的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話的潛在意思是,和您同船的,都是死了的人——在基因工程尚未破解生命密碼之前,人的壽命依舊很難超過百年,所以百年原本是死的婉稱。至於和您上床的,則無疑都是大有修為的狐仙妖精——生長了千年的活物,除了王八和龜,也只剩下這些可供選擇了。因此,婆婆罵媳婦,媳婦罵情人,以及社會公眾指責性工作者,情急之下,一般都使用小妖精之類的專用詞彙,原來大有文化底蘊存焉。
當然,妖精不論大小,並非可以一棍子致死的籠統判斷,譬如白娘子的迷惑許仙,就是可歌可泣的著名浪漫故事,帶著用之不盡的財產,帶著俊俏的妹妹,一頭扎你懷裡共枕,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痴心妄想,所以不但文人騷客對本故事樂之不疲,就是挑揀媳婦的老婆婆們,也一樣淚眼婆娑地瞧看個不夠,畢竟,白蛇不是跟自家兒子過日子,隔岸觀火,正可細細作用地消受也。
可以上天入地和法海拼得昏天黑地的白娘子,單有一樣懼怕的東西,便是雄黃,一碰見它就不得不蛻掉美女皮囊,露出毒蛇的崢嶸本相來。
這雄黃據說赤如雞冠子,光明曄曄。地質學的描述則是,單斜晶系晶體呈短柱狀的橘紅色半透明礦物,灼燒時發出蒜臭。但醫書上卻專門指出,上好的雄黃燒起來是不臭的,臭的是燻黃,是等而下的東西,只可以療瘡疥,並不入服食。而且即便是真雄黃,也不可以生用,必須予以修治。孫思邈的辦法是用油煎九天九夜,讓人聽著就頭大;時珍大爺出身粗鄙,所以主張用米醋入蘿蔔汁煮幹就妥。兩人都是不敢不信的大家,何去何從,只好以個人經濟承受能力及其耐心進行抉擇了。
雄黃往往作為仙藥,供有錢沒處燒的權貴服餌,鄙薄的窮人是不屑摻和的。而作為單純藥材的雄黃,主使功能,和白娘子果然大有瓜葛。如果說,殺精物惡鬼邪氣百蟲毒還有些許迷信色彩的話,那殺諸蛇虺毒,卻是千真萬確的療效,許掌櫃的開的偏巧是藥鋪,這就怨不得法海師傅的誘導了。哲學家早就說了,神鬼世界乃是人的世界的折射變種,所以主持正義的大和尚,利用的也不外平民百姓的勞動經驗。這麼看起來,仙魔的境界,竟也生出若干的親切來呢。
另外一處瓜葛,就是雄黃的術業專攻,和女人大有關涉。譬如女人病邪,譬如妊娠時轉女為男。書上寫得明白,婦人覺有妊,以雄黃一兩,絳囊盛之,養胎轉女成男。如此便捷的法子,不必透視後打胎再養,就能成全養兒防老的傳統願望,應該屬於利民範疇。但有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