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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腦門,一層冷冷的汗。
次日,她醒來之後,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房子裡只剩下了她和女主人。
吃早餐時,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女主人的眼睛。
吃完早餐,她開始收拾房間。女主人一直在沙發上靜靜地坐著,看著她。
她還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就不停地幹活,擦地板,擦傢俱,擦玻璃……
有幾次,她鼓足勇氣停下來,想對她說,自己不想做這份工作了,現在就走,回到勞務市場去,哪怕不要這幾天的工資了……
可是,她一看到女主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就把話嚥了回去。
她害怕她。
“阿姨,我想出去買點菜……”她想逃了。
女主人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不用,還有那麼多呢,夠吃幾天的了。”
她的心一下就涼了。
吃完晚飯,天就黑下來。
那個男人還沒有回來。
也許,他今夜不會回來了……
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忐忑不安地想著,假如今夜那個男人真的不回來,她怎麼和這個可怕的女人在同一個房子裡度過這慢慢長夜……
女主人慢慢走了過來。
她站在了保姆的背後,卻不說話。
保姆正在擦油煙機,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睡吧。”女主人說。
保姆低聲說:“我把它擦完……”
“太晚了,不用擦了,睡覺。”女主人又說,她的語調已經不容再拒絕。
保姆只好放下抹布,轉過身,低著頭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了燈,脫了衣服躺下來。
女主人也慢慢走回了她的房間,輕輕把門關上了。
房間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非常安靜。
那個男人到底沒有回來。
保姆不敢睡覺,她拼命地瞪著眼睛,捕捉著房間裡的任何一個聲音。
那個臥室一直沒有動靜,就像一隻張大的耳朵。
保姆一直熬到後半夜,實在太困了,就一點點迷糊了。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一下又瞪大了眼。其實,在這麼黑的夜裡,睜眼和閉眼幾乎是一樣的。
她聽得出,女主人從她的臥室裡走出來了,她肯定沒有穿鞋,那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她走得很慢很慢。
終於,她走到了保姆的門前,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圓圓……”
保姆緊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女主人輕輕拉開門,閃身溜進來。她穿的還是那件軟軟的雪白睡衣。
保姆趕緊閉上了眼睛。
女主人把臉湊近她的臉,一動不動。保姆壓抑著狂跳的心,儘量使呼吸均勻,裝成睡熟的樣子。
女主人盯了她很久很久。
保姆竟然感覺不到她的鼻息。
終於,女主人輕輕爬上了她的床,坐在了她的頭頂上方。停了一會兒,她把雙手輕輕插進了她的頭髮裡。
她的動作溫柔極了,但是保姆卻恐懼到了極點,簡直要失聲叫出來了。
女主人的手指在保姆的腦袋上慢慢移動著,摸索著,尋找著,好像一條條軟軟的蟲子,保姆感到頭皮麻酥酥的。
終於,那一條條蟲子在她腦袋的四面八方找到了各自的落腳點,然後,一點點用了力。保姆竟然感到很舒服。
女主人終於開口了,語調慢慢的,慢慢的,聽起來令人渾身發冷。
“夜深了……你跌跌撞撞地走在一條孤獨的土道上,四周光禿禿的,連一棵樹都看不見……土道一直朝下傾斜,越來越深,越來越黑……你是多麼害怕啊!心裡想,這是通向地獄的路,千萬不要再朝前走了……那條土道突然更加傾斜了,你止不住腳步,身不由己地朝下奔跑……前面出現了一個毛烘烘的東西,是一條詭異的黃貔子,它像人一樣直立在土道的中央,齜著白慘慘的牙,說話了———”
接著,女主人的語調就變了,細聲細氣,怪腔怪調,似乎在模仿黃貔子的聲音:“你半夜裡看到的,並不是你的女主人,而是我……”
保姆想打個噴嚏,她拼命忍著。
女主人又恢復了慢慢的語調,說:“你快嚇死了,一動不敢動……那條黃貔子突然竄起來,像影子一樣射到了你的脊樑骨上,你的脖頸感到毛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