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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禮,他愣愣地打量著蔣中天這輛千瘡百孔的車,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蔣中天把車開了進去。
他繞來繞去,找到了13號樓。
那尖尖的灰色樓頂像一個古怪的大帽子,重重地壓在上面,而樓面像一張蒼白的臉。幾扇窗子都黑洞洞的,顯得深不可測。
它死氣沉沉地矗立在那裡,沒有一絲人氣。
蔣中天慢慢開著車,圍著它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開走了。
他來到大門口,把車停在那個保安的前面,從車窗裡探出頭,一邊觀察他的臉一邊試探地問:“你到這裡工作多久了?”
“兩個月零七天。”對方一邊說一邊打量他這輛坑坑窪窪的車。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保安笑了,似乎是蔣中天的幼稚逗笑了他:“八個,加班長九個。”
蔣中天想了想,突然問:“七河臺市是不是有兩個靠山別墅?”
“我不清楚。”那個保安淡淡地說。
“從市區到這裡的公路上不是有個岔路口嗎?另外那條路通向哪裡?”
保安搖了搖頭:“不,從市區到這裡只有一條路。”
荒墳地
蔣中天返回時,經過那個土房子,發現那些黑羊已經不見了,似乎都鑽進了那隻黑洞洞的獨眼裡。他不敢再打量它,迅速開了過去。
他又來到了那個岔路口。
保安也說:從市區到這裡只有一條路!
當時,蔣中天傻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又不甘心地問:“你經常在這裡巡邏,難道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對頭嗎?”
那個保安盯著蔣中天的眼睛,冷冷地說:“我只覺得你有些不對頭。”
這時候,太陽已經要落山了。
他把車停下來,朝另一條路的盡頭望去,一片灰茫茫。
他忽然想:順著這條公路走下去會走到什麼地方呢?
電話響了。
是文馨打來的,她問:“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正要回家。”
現在,他不想告訴她自己真實的行蹤。
“你在哪兒?”他問她。
“我想到你那裡去。”
蔣中天擔心梁三麗回來,和她撞在一起,猶豫了一下,他說:“你有事嗎?”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那好吧,我們約個地方。”
“你那裡……有人?”
“沒有啊。”
“那我還是去你那裡吧,在外面說不方便。”
“好吧,我半個小時就回來。”他硬著頭皮說。他想,梁三麗不會回來這麼早。
“你的門牌號是多少?”
“A座三單元一層B室。”
“待會兒見。”
蔣中天回到密雲公寓時,文馨已經到了,她正在門前等他。
這是他們兩年來第一次相見。
文馨穿著黑衣服黑褲子,是那種薄薄的,軟軟的,下垂感極好的料子。她的腳上卻穿著一雙白色的皮鞋。
蔣中天一看這身裝束就有一種不吉祥的薄命的感覺。
她的面容十分憔悴,好像瘦了許多。她的眼神裡比過去多了一種陰鬱的東西,一點不明朗。
蔣中天忽然想起一個詞:外客。
在東北,有這樣一種迷信的說法:假如誰家有人中了邪,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就叫招了“外客”。
蔣中天驀然意識到,眼前的文馨招了“外客”!
“文馨……”他說。
文馨朝著他笑了笑,然後打量著他的臉,小聲說:“你瘦了。”
蔣中天也笑了笑,伸出手去挽她的胳膊:“走,進屋。”
他感到,他挽起她的胳膊之後,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進了房間,他給文馨倒了一杯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他們之間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但是好像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蔣中天先開了口,他說起了眼下的事:“文馨,你每次回家只有一條路?”
“對呀。”
“不瞞你說,剛才我開著車專門又去看了看,又看到了那個岔路口。”
“……太奇怪了。”
“後來,我駛上了左邊那條岔路,繼續朝前開……”
“最後你看到了什麼?”
“當然是靠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