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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墳墓的四周光禿禿的,沒有荒草。
看來,它是一座新墳。
不過,它的上面有個黑糊糊的洞口,正好能鑽進一個人。
蔣中天一下就想起了文馨講過的那個怪夢:那房子突然變得非常狹小,就像一個悶悶的墳墓。她伸手四下摸了摸,竟然摸到一個人在她身邊躺著……
文馨在墳前停下來,小聲說:“你先進,我跟著你。”
蔣中天顫顫地說:“你把手電筒給我。”
文馨就把手電筒給了他。
他朝墓碑上照去,清清楚楚地看到四個猩紅色的大字:洪原之墓。
“你進呀!”文馨催促他。
蔣中天嘶啞地喊了一句:“文馨,快跟我跑啊!”
然後,他轉過身就要跑,卻撞在了一個高大的身體上。
他驚叫著後退一步,看到了一張貼滿創可貼的臉,這張臉在月光下微微地笑著!
他的魂兒像水一樣迅速蒸發,嫋嫋地消散在陰森的夜空中。
他從死而復活的洪原身旁衝過去,發瘋地朝前狂奔。
洪原像麻雀一樣一下下地跳著,直僵僵地追上來。
蔣中天已經不知道路在哪裡了,他一邊跌跌撞撞地朝前跑,一邊號啕大哭。在這荒郊野外,那哭聲顯得恐怖而淒涼。
洪原追到土道前,一下就不動了。那條土道好像是一個什麼分界。
而蔣中天還是朝前跑。他的魂兒早已經蒸發光了。
現在,他只剩下了骨肉,毛髮,指甲。一堆骨肉、毛髮、指甲在狂奔。
感動
兩年前,蔣中天突然消失之後,文馨並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他出逃的第一天晚上,她給他打了無數的電話,他一直關機。
第二天上午,她又給《美人志》雜誌社打電話。
一個員工告訴她,蔣主編沒有來上班,他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這天晚上,蔣中天還是沒回來。文馨更著急了,次日一大早就給正在北京出差的洪原打電話,詢問蔣中天的去向。
洪原說:“我也不知道。”
文馨更擔心了:“他會不會出什麼事?”
洪原自言自語地說:“應該不會吧?能出什麼事呢?”
放下電話後,文馨心裡的陰影更重了。
她沒想到,洪原當天下午就從北京飛回來了。
晚上,他給文馨打來了電話。
“文馨,我對你說件事,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文馨一驚。
“蔣中天跑了。”
“跑了?出什麼事了?”
“他把我們公司的錢都提走了。”
文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過了半晌她才喃喃地說:“會不會是個誤會?”
洪原在電話裡笑了笑,說:“哪一天,他肯定會給你打來電話,麻煩你轉告他,我希望他回來,那些錢一半歸我,一半歸他。如果他願意,我們還可以把這些錢放在一起,繼續做事業。”
文馨呆了。
她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木木地放下了電話。
那一夜,她沒有閤眼。
她怎麼都想不到,蔣中天竟然幹出了這種事!
在她心中,蔣中天善良,敏感,甚至有些軟弱。
平時,他上街的時候,口袋裡總是揣一些零錢,見了乞丐,他總要給一點,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
有一次,文馨跟他一起過天橋時,遇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得破破爛爛,伸手要錢。蔣中天掏遍了所有的口袋,竟然都是大票。他竟然很抱歉地對那個花子說:“今天我沒有帶零錢,對不起……”
那個花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下次注意啊!”
文馨不反對一個男人狡詐甚至狠毒,在如今的社會里,一個男人不狡詐不狠毒似乎很難立足,很難成大業———她甚至能夠接受這樣的男人做老公,只要他對自己的女人好就行了。
她從一些女友的婚姻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在外面充滿殺氣的男人往往對自己的太太極其溫柔;而那些在外面很窩囊的男人,回到家往往最蠻橫……
可是,那狡詐應該是某種高超的計謀,那狠毒應該是某種政治的手段。蔣中天這算什麼呢?
硬摘瓜!
他坑害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在學校時,洪原就為他兩肋插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