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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爬上雜物小山去撿他隨手扔在雜物堆上的食品盒。
那男人站在那裡看著她,臉色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什麼的,還是覺得自己欺負一個孩子很不道德,道:“現在是休息時間,你可以明天再幹。”
蛋圓圓單腳站在垃圾堆上,輕巧地回過身,“好的。”
那男人神色緩了緩,在那張頹廢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丫頭,你叫什麼?”
蛋圓圓道:“圓圓,蛋圓圓。”
男人挑了挑眉:“姓蛋?”
蛋圓圓攤手道:“不是,我孤兒一個。聽說小時候我喜歡把自己縮成圓圓的滾來滾去,義父說‘你以為你是蛋嗎?’然後就讓我姓蛋了。”
男人本來不想笑,聽完之後卻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叫奧庫,就在隔壁,有事情可以喊我。”說完轉身走了。
蛋圓圓望著他的背影扮了一個鬼臉,撿起食品盒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這不是飛船的乾麵包嗎?”她整整吃了三天的玩意兒,不但難吃而且摳,麵包就一點點,水只有五十毫升,一口就沒了。
不過,這是一個好徵兆,說明同船的人也都還在這個燈塔中?
她心裡升起一絲希望,隨後若無其事地把食品盒放在一個騰出來的架子上。難吃歸難吃還是要留著,否則他哪天不爽,她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奧庫離開臨時倉庫,路過分類倉庫時管理員羅九正在關燈,見他走過來,笑嘻嘻地打了一個招呼:“發力了?今天不錯啊,送過來的貨是前幾天的十倍不止。”
奧庫意外道:“有這麼多?”
羅九指了指倉庫:“這不都填滿了,其它三個分類倉庫都差不多了,明後天再不讓飛船運走可就沒地方放了。”他拍了拍奧庫的肩膀,道:“祝賀你化悲痛為力量又恢復工作了,來,咱去喝一杯。”
奧庫沒由來地想起臨時倉庫裡那張稚嫩的臉,才小小的年紀,面對他的強制折磨,她沒有哭也沒有憤怒,仍然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剛才還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他心裡猛然一窒,道:“行,你前方等我。十分鐘之後我就到。”
羅九揮揮手,先揍了一步。
奧庫轉身回到住處,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盒羊排,朝臨時倉庫走去。羊排是軍艦上的戰利品,燈塔中的人都想嚐嚐所謂的軍隊食品有多高階,便一人拿了一盒。那個小女孩幹了那麼多活,一點乾麵包可能不夠吃,這羊排給她算了。
當他拿著羊排走到蛋圓圓面前時,蛋圓圓著實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謝謝。”
奧庫不敢去看她的笑容,反而落荒而逃。
和羅九喝酒時,奧庫忍不住問道:“如果你無緣無故被人折磨,還會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嗎?”
“你是指未婚妻跟別人跑這事兒嗎?”羅九喝得有些高了,一點也不考慮奧庫受傷的表情,拍著桌子,噴著酒氣道:“女人這東西什麼性格早就註定了,今天她不跑,遲早有一天也會跑。你該慶幸,要是她和你結婚了才跑,你這頂綠帽一輩子都別想摘下來!”
奧庫的臉色由紅轉白隨後變得黑青黑青的,像五色盤一樣,最後黑透了。他瞪著羅九,猛地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站起來指著羅九的鼻子罵道:“老子什麼時候得罪你了?每次說話都要在提一次這破事!”
羅九酒蟲上腦,說話也全然沒了顧忌,“難道我說錯了?一雙破鞋也能讓你傷心個百八十天好像死了你老母一樣!”
兩人一言不合,扔了酒瓶,當場打了起來。
海盜們聽到吵鬧聲,紛紛跑出來,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不但沒有上前拉架,反而集體起鬨。
“喂喂,你覺得誰會贏?”
“我賭羅九!”
“賭多少?我也來,我押奧庫。”
“押羅九。”
“押羅九!”
“……”
突然有人道:“押老大。”
眾海盜紛紛笑道:“這是羅九與奧庫之間的事情,關老大什麼——?”話還沒說完,看著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男人,手裡的錢嘩啦地散了一地。
“聚眾鬧事,嗯?”戴著眼罩的男人用腳往地上一敲,堅硬的靴底發出“鏗”的一聲。
眾海盜心頭一跳,彷彿又看到嘩啦啦的鈔票飛走了,老大什麼都好,就是太愛錢,有事沒事揪著扣他們的分紅,他們都要哭了,“老大,我們再也不敢了!”掉在地上的錢也不要了,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