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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漫漫。
不到九點鐘。
累了一天的宋所長可算回了家,推門一進屋就對裡面道:“快給我下碗麵條,不行了,餓壞了!”
他妻子出來給他拿拖鞋,“沒吃飯啊?”
“沒空啊。”宋所長嘆氣道:“今天來了個很麻煩的人物,一整天都在處理一個小案子,跑前跑後的你說我圖個什麼?這個王水新啊,以後他的事兒我肯定不幫忙了,吃力不討好,弄不對付還會惹上一身麻煩,幸虧現在這點壓力我還扛得住,也就給他老王一個面子了。”宋所長笑笑,跟妻子吹噓道:“我好歹跟警察系統也工作了十幾年了,他張燁這點壓力我還頂得住!”
他妻子不贊同道:“我也看新聞了,我覺得那個張燁人真的不錯呢,你可別跟他嚷嚷啊,做事留三分餘地。”
宋所長哭笑不得道:“我還跟他嚷嚷呢?我說一句話,他恨不得頂回我十句話來,而且句句都紮在人心窩子上,讓人根本回不了嘴,我跟你說吧,就張燁那張嘴啊,簡直別提了,死人估計都能被他給說活了,我現在看見他一動嘴皮子,我就一個頭兩個大,你是不知道啊,跟我們派出所小院裡,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他居然來了一個什麼《我的自白書》,分局領導看了新聞都打電話把我罵了,怪我沒處理好這件事!你說我招誰惹誰了?以後啊,我是再也不想跟他們這種搞播音並且搞文學的人說話了,嘴太毒了啊!我幹警察也這麼多年了,沒見過這麼能掰扯的。”
他妻子去廚房給他下面,對面道:“會惹麻煩你還抓他?也不是什麼大事,要我說放了就得了。”
“可他畢竟還是打人了,而且下手很重。”宋所長寬慰道:“你放心吧,我就是幫老王的忙,心裡也有分寸,老王要是真讓我幫他兒子顛倒黑白,我還不答應呢,這點事我還處理不好啊?”
“就你能。”妻子撇嘴笑道。
“那是。”宋所長往餐桌上一坐,等著吃飯,“也不問問我老宋是誰啊,他一個張燁還能……”
鈴鈴鈴。
電話急促響起。
宋所長砸了下嘴,接起電話道:“小孫,我這剛回家還沒吃上口熱乎飯呢,怎麼又打電話?又怎麼了啊?”
那邊是一個小民警的聲音,“所長!不好了!記者又來了!這次來了幾十個人!我們攔都攔不住!值班的人太少了!”
宋所長道:“轟出去就完了,這還用得著跟我說?”
“可……可……”小民警都快哭了,“那個張燁,他,他又寫詩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宋所長聞言,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他又寫詩了,這回是跟小黑屋牆上寫的,拿石頭子寫的。”小民警急忙道:“叫……叫《囚歌》!”
宋所長怒道:“怎麼寫的?你快給我重複一遍?”
小民警道:“我記不全了,印象深刻的就是開頭兩句——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現在記者都把牆上的詩給拍下來了!有幾個人甚至都直接回了報社!好像是要發表!”
宋所長雖然是個粗人,不過如今的公務員系統壓根也沒有幾個文盲了,他也是系統性學習過的,文學也懂一點點,所以宋所長只聽了這首詩的前兩句,心裡就開始罵娘上了,恨不得把張燁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立即道:“你們穩住!我馬上就到!”然後對廚房喊道:“別煮麵條了,我走了!”
他妻子詫異地走出來,“都煮上水了,吃完再走啊。”
“還吃什麼啊吃!”宋所長死的心都有了,“碰上這麼個臭-流-氓!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以前別人都說十個文人八個都是流-氓!我還不相信!現在我倒是覺得!十個文人十個都他媽是流-氓!”
他妻子問道:“又是張燁的事?”
宋所長道:“可不是麼!他又寫詩了!”
他妻子道:“我就說吧,你們就不應該抓他!多好的人啊!”
……
網上。
張燁的這首《囚歌》最先是被京城一家小報的報社官方網站發表了出來,因為他們等不到明天正式報刊了,不然肯定得被別人搶先!果然,隨後就有好幾家京城報社跟著發表了《囚歌》,並且都附帶了圖片,每家報社的圖片都不一樣,都側面的,有斜側面的,有光線強的,有光線暗的。末了還是京華時報這種京城發行量很大的大報社員工素質水平比較高,拍攝技術也是一流的,他們報社刊登的這張圖片最清晰,也最有味道。
畫面中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