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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畢竟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更何況,謝府怎會是草窩?
今上是大晁建國以來的第三位帝王,阿荇爹卻是大晁建國以來的第一位左相——大晁從前只有宰相一職,並無左相、右相之分。阿荇爹歷經兩代帝王,可謂是榮寵極盛。
當年,今上甫一即位,便拜了阿荇爹為左相,轉頭又極為大方的贈了前朝親王的宅子與阿荇爹,也就是現在阿荇所住的謝府。
老實說,當朝的許多王爺侯爺的府邸甚至都不及謝府。京城地貴,當朝貴胄多聚居在華蓋裡、三元巷,獨阿荇家坐落於開源大道盡頭,地理位置之好、佔地面積之大,叫多少人眼紅不已。府中假山鱗次櫛比,人工湖碧波盪漾,更難得的是,府裡的前任主上引了溫泉水入府,致使府中之人無需出城,在家便可泡湯解乏。
左慈從前常常陰陽怪氣地嘲笑謝府這顆好白菜竟叫阿荇這頭蠢豬給拱了,也常常納悶不已,不知阿荇何德何能、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今生才能託生在謝家這樣的人家,且還是謝府的嫡長女。
阿荇從前懵懵懂懂,也並不覺得謝府有多麼好,可如今在這山楓谷呆了數十天,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自家的好處來。
不說謝府家大業大、家底豐厚,阿荇的吃穿用度向來都是最好,比之皇族公主也不差。就說這秋越來越深,天氣越來越涼,阿荇怕冷,往日在家時,她的臥房都已經開始燃銀絲炭取暖了。可是谷中所住的小木屋,不僅沒有炭火,反而潮溼陰冷。阿荇每每夜裡凍醒,都有種痛哭一場的衝動。
而當她再一次被凍醒時,她確實把這種衝動延續了下去,變成了現實。
深更半夜,阿荇披頭散髮抱膝坐在冰涼的床上,望著窗外高懸的冷月,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地一塌糊塗,毫無形象可言。
當宋樓主聞聲趕來時,阿荇已經哭到抽噎。
宋樓主只穿了裡衣,外面披著墨色的外衣,舉著一盞燈,靠著門框,皺著眉頭望著阿荇:“擾人清夢。”
阿荇卻不理會他。門外的寒風“嗖嗖”地吹進來,吹得阿荇更冷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從前世哭到今世,越哭越覺得自己活得著實憋屈,著實悲催。
人在悲傷時,往往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難過的往事,那些平時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小事,往往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如今,阿荇便是那被壓死的駱駝,至於壓死她的稻草,那就多了去了。
宋樓主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便將燈放在桌上,走近,扳起她的肩膀。
阿荇的眼睛已經哭腫了,紅紅的,好似一隻兔子。額前的碎髮被眼淚打溼,凌亂地黏在臉上。
宋樓主伸手胡亂將她的眼淚抹去,“嘖嘖”評價道:“平日裡看你長得玉雪玲瓏,嬌俏可愛,可這哭相併不我見猶憐,倒真是可惜了。”
他放開阿荇,在桌邊坐下:“怎麼了?”見阿荇不搭理他,又勾唇笑了起來,“你想回家。”他用了肯定句,便是篤定了阿荇的想法,故而也不待阿荇點頭,便伸了一根手指,在阿荇眼前搖了搖,“不可以哦。”他告誡她,“你回不去了。”
“我想回家。”阿荇賭氣地瞪著他,堅定地重複,“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想我阿爹,我阿孃,我哥哥,還有小白……”
“小白?”宋樓主皺眉,出聲詢問,“小白是誰?”
阿荇哭到打了嗝,但邏輯依舊清晰:“我的獅子狗,可愛得很。之前被阿妹帶到陳郡了,現在應該回來了。我好想它。”
“哦。”宋樓主不置可否,似乎對那隻可愛的獅子狗沒什麼興趣。他看著阿荇,“你若是想要寵物,我可以給你找來很多寵物。你是想要小兔,小鹿,小鳥,狸貓,還是……再養一隻獅子狗?”
“我才不要!”阿荇怒瞪他,“我要回家!”
“我說了,”宋樓主平視阿荇的雙眼,面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不可以。”他閉上眼,再睜開時,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清冷地讓阿荇有些害怕,“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阿荇懼怕不笑時的宋樓主。他本是陰柔的面相,不笑時卻總是不怒自威。
阿荇一邊抽抽噎噎地哭著,一邊怯怯地問他:“為什麼?就因為我知道了南樓在山楓谷嗎?”她忽然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做出起誓的動作,“我可以對天發誓,此生我不會把南樓的位置告訴任何人。”
宋樓主看了她半晌:“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又笑了起來,“可是,你這麼有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