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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服侍皇帝,這一次並未隨軍出征。阿黎捨不得看到鸞和因為思念“已逝”的爹爹黯然傷神,才將程淵尚在人世的隱秘相告。
鸞和聞言秀眉一揚,定睛細細打量阿黎,見阿黎的容貌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他心頭疑惑更重。但他是知道分寸的,不能就這樣公然揪住阿黎問東問西,索性壓下好奇只淡淡道:“我連日趕路未曾好好休息,不知可否有勞這位小哥稟告妤將軍,差人在晚間為我準備熱水和解乏的藥草,侍奉我沐浴療養。”
軍中本來一切從簡,普通將士都是直接在溪流山泉中洗浴。只有妤卉這等上了級別的大領導才有權享受澡盆單間,僕從服侍洗熱水藥浴的待遇。以鸞和的皇子身份,提出這樣的要求很正常。同時也是製造了一個能與阿黎獨處的機會。皇子洗澡,自然不能隨便什麼人都進來服侍的。這時妤卉讓自己的夫侍去貼身伺候皇子,表現出足夠的重視恭敬無可挑剔。
第九卷 誰與共 19表明立場
阿黎將鸞和的要求如實帶給妤卉。妤卉聞言笑道:“阿黎,鸞和深明大義性情純良,你們親兄弟間講講私房話溝通感情再好不過了。你不說,我也早晚要將程氏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他的,免得他了無生趣。”
阿黎有些不安道:“心悅,他若問起我的身份,我是否也該如實相告呢?五殿下真的不是聖上親生麼?”
妤卉反問道:“咱們在宣國那會兒,你與程氏朝夕相處,可曾聽他念叨過女兒半句?若真是親骨肉,以程氏的才智怎會絲毫不照應五殿下,反而向著聖上贊同制衡齊王?”
“或許爹爹也像鸞和那樣,拋開了私情只為天下百姓謀福,才不去管五殿下。”其實阿黎心中早有疑惑,程淵的確從來沒有提起過五皇女,如果五皇女真是他親生,他這個做爹爹的怎會對分離多年的女兒毫不掛念,情感淡漠到形同陌路?就算程淵胸懷大義,不願助五皇女上位,他也應該念在骨肉之情,做事留有餘地,多少為五皇女設想好退路吧?
妤卉沉聲道:“我猜鸞和能捨下小家,是因為他並不是真的愛他的妻主,他當年下嫁不過是為了換取別的利益吧?你不妨以後尋機問問他。至於與鸞和講什麼內情,你自己斟酌,我相信你的判斷。”
妤卉的信任讓阿黎平添許多勇氣。是夜,他讓侍從準備好了沐浴的一應用具,將鸞和請了過來。阿黎是妤卉的小侍,他親自服侍鸞和沐浴,旁的侍從都被他遠遠支開。
帳篷是特意加厚一層氈墊的,既能保溫又起到了一定的隔音效果。帳內生著火盆,木桶裡散發著熱氣,藥香四溢,溫暖舒適。這樣的沐浴環境雖然比不了京中貴族的豪華溫泉浴池,卻也是行軍狀態下能準備出的最好設施了。
鸞和只是在幼年和出嫁後享受過被人服侍的悠閒日子。在宮中他大多時間生活困苦,反而比別的皇子更能照顧好自己。帳內只有他和阿黎兩人,他便放下皇子的架子,不用阿黎服侍,自己寬衣解帶散了頭髮,坐入木桶之中。
阿黎脫去了外衣,只穿了貼身的裡衣,取來沐浴用品站在木桶外仔細侍候。
鸞和主動開口道:“聽說你叫阿黎,是妤將軍的小侍。你白天對我講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妤將軍想讓你告訴我什麼?”
阿黎微微一笑,伏在鸞和耳畔輕聲道:“二皇子殿下。您可知五殿下並非程氏與今上親生。”
“啊?”鸞和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他驚怒道,“你休要胡說!你是什麼身份,竟敢搬弄皇家是非?”
阿黎從容自若道:“二皇子殿下,您不覺得我的容貌有些面熟麼?我與您爹爹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呢?”
鸞和不得不承認阿黎的容貌與自己爹爹年輕地時候極為酷似,比自己和鸞雲更像。世間若非血肉至親,怎會有容貌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呢?而阿黎的年歲與五皇女相當,阿黎究竟是什麼人?
當年程淵生育第三胎的時候,鸞和年歲還小並不記事。不過鸞雲已經有五六歲。鸞和記得兩三年後鸞雲對他念叨過,爹爹第三胎只生下了一個孩子。宮外流傳的什麼高人現身預言福禍,鸞雲卻說他一直守在爹爹房門口,壓根沒見到所謂高人。只是爹爹將他叫到身前。特意反覆叮囑了另外一套說辭。鸞雲對旁人都是按照爹爹的要求對答,私下裡才將疑惑說給弟弟。
除此之外,在爹爹身為西貴君的四年間,榮華富貴恩寵不斷,每日的憂愁卻比從前更多了,往往望著尚在襁褓中的五皇女唉聲嘆氣。鸞和撒嬌央求爹爹抱著,爹爹從來不會拒絕,但是在他印象裡,爹爹幾乎從來沒有抱過五皇女。他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