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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我既不敢回去找尹紅,也覺得這麼回宿舍不是個事兒,便答應和他一起去。我付了賬,坐到張徹腳踏車的後座上,他吭嘰吭嘰地騎起來,渾身上下充滿鬥志。但他的腳踏車是一輛幾乎和“星海”牌鋼琴一樣老的女式“鳳凰”,嘎嘎怪叫,顛得我渾身上下的傷處此起彼伏地作痛。
“你這破車哪兒來的啊?”
“新中國第一代大學生——我媽的。”
旋即到了足球場,下午豔陽高照,風在場邊為數不多的幾棵白楊樹樹梢疾速掠過,卻也嘩啦嘩啦,如同深秋時節的響動。場上已經圍坐了十來個人,年齡不等,還有幾個逃學出來的中學生,都叼著煙,神態像這個年齡段所有逃學的學生一樣,百無聊賴,蔑視一切。
“廢話少說,分撥分撥。”張徹側過車身,單腳蹭地,走了個半圓剎住了車。這車沒閘,幾乎把我沿著切線方向丟擲去。
“我靠,你也來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夾著一顆煙走過來,我認出他是上午那個房東。
“我不會踢,我就看看。”
“你怎麼讓人打成這樣兒啊?”
我無言以對地眨眼。
“那你到邊兒上坐好了,別讓球悶著。”房東轉臉對張徹說,“是你的新客戶?也是我的客戶。”
“老流氓。”張徹對他張嘴就罵,“你丫今天把門兒看牢實點兒,關鍵時刻別老想撒尿。”
房東也不生氣,歪著眼笑道:“我不是有膀胱刺激症麼,一緊張就脹。”
大家客套幾句,開始踢球。我找了個樹根,靠在上面看著他們。社會閒散人員一撥兒,逃學的學生一撥兒。這些人的腳法都很粗暴,基本上不照著球踢,全是奔人去的。張徹尤為激進,剛一開使就把一箇中學生剷倒在地,對方吼道:“我都沒帶球!”
“我認為你快接到球了。”張徹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
幾個學生立刻圍上來,房東趕緊跑過去:“別一上來就打,我們還沒怎麼踢呢。”
2琴聲 (3)
“滾蛋。”一個留著韓式中分的學生說,“你從來就沒踢著過一腳球。”
其它幾個人也跑過去說:“算了算了,晚點兒再打。”
“行。反正跑不了你丫的。”一個學生說。
張徹嬉皮笑臉地跑開撿球。房東也掛著同樣的表情跑回後場,站在守門員的位置上。大家開始有章有法地踢了幾個回合,互有攻防,但都沒進球。不到二十分鐘,房東便解開褲子,開始對著球門柱撒尿。
“你丫又撒尿。”張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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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轍,我確實憋不住了。”房東彎腰繫褲子,同時揮著一隻手說。
“找一可樂瓶兒套上得了。”
過了二十分鐘,房東又走到另一根球門柱邊,開始撒尿。一箇中學生看準機會,一腳遠射,球應聲掛網。
張徹再吼:“不行,非得給你找一可樂瓶。”
房東顯然進入了看破輸贏的境界,他只顧看著自己的尿跡若有所思,半晌吟道:“男的撒尿一條線,女的一撒一大片。”
我確實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但又想不起來。難道是所謂的前視作用?
兩夥人踢到太陽偏西,已經累得跑不動了,完全像在球場上進行集體散步。但即便如此,還是打了起來。無論怎麼看,這場架都像是每日必盡的義務一般。張徹慢悠悠地帶著球,走到一箇中學生面前,忽然飛起一腳,球砰地一聲,正中那小夥子的面門。大家立刻精神起來,紛紛吶喊著往上撲。但張徹一撥兒的社會閒雜人員撲到近前,卻開始互相敬菸,邊抽邊聊,中學生則一個接一個摞到張徹身上。
“把我兵器拿來!把我兵器拿來!”張徹被壓在五六個小夥子身下,聲嘶力竭地對我吼道。
我跑到他腳踏車前一看,鏈子鎖鎖在車上了,便又跑到鬥毆地點,在拳腳之下找到張徹的臉說:“鑰匙鑰匙。”
張徹左手尚在揪住一箇中學生往地上按,右手伸到褲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一串鑰匙。我拿著鑰匙跑回腳踏車旁,一個一個地試,最後終於找對了,開啟鎖,拎回鬥毆地點。可中學生們早已打了個夠,留下一身是土的張徹,呼嘯而散。
“明兒見,明兒見!”他們邊跑邊說。
“明兒打不死你們丫的。”張徹捂著肚子,一邊拍打身上的土,一邊拎著鎖找腳踏車。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睡在租來的筒子樓裡。出了那次事端之後,尹紅自然和我